虽然有个把神经病碎嘴她克夫,但大多数人都知跟她没关系。有同她的,有可怜她的,还有想纳她的。
“家里是为你好。”白大夫人苦婆心地说,“将你嫁过来时,也没想到侯爷他会……”
什么意思呢?就是说,如果她现在遇到昌平侯,已经不需要将手掌覆在他膛上。隔着一丈距离,她就能击碎他的心脏。
白大夫人愣住了:“你,你说什么?”
“你,你,你这孩——”白大夫人又惊又怒,指着她,不知说什么好了。
说来说去,就一件事,要把她卖第二回 。
白大夫人是个温婉大方的女,她呷了茶,优雅地放茶杯,掀起看过来:“你这孩,嘴厉害了不少。”
媒人掩一笑,说:“夫人正直,才会这样想。”
“你是新妇,认得你的人不多,你守着孝,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探望。找个忠心的丫鬟替,过上个把月,忧思过度,跟着去了也就是了。”
是,昌平侯死了,向她提亲,不用担心被打击报复。但是,他不怕被礼教抨击吗?
“从前也有寡妇这样吗?”白真真不解问。
“万无一失吗?”白真真又问。
“我真是不明白。”白真真皱着眉,看向旁的妇人,“是活不到三年后了吗?非要我孝期就纳我?”
“你不要赌气。托人来说的这几位,都是疼女人的,到时候你要吃有吃,要穿有穿,想怎么玩闹就怎么玩闹,多快活!”
“你还年轻,在这府上枯守着,有什么意思?”白大夫人语重心地,“吃喝穿都要素净,不能玩乐,不得自在,十天半月还罢了,可你要守上三年啊!”
她见过那么多人,经过那么多事,当然分得清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。像白真真,她对白家的厌恶是发自心的,说要跟白家为敌,也是真的。
“你们白家人,有一个算一个,不要再现在我面前!”白真真死死盯着她,“否则,我要你们好看!”
白真真摇:“没什么。”
坐在她旁的,是白家大夫人。
“到时候,你有了新份,想门玩就门玩,不想门就逛逛园,作作诗,写写字,哄得爷们兴了,要星星有星星,要月亮有月亮,享不尽的。”
“……我在守孝。”白真真好奇得快发芽了了,“陈公是不怕坏名声吗?”
直低微到不能更低微了。但是放在此界, 已经能够到气劲外放。
上回是白夫人来,因为在白真真这里落了个没脸,所以死活不肯来了,换成大夫人来。
然而白真真冷笑一声,伸手一指门外:“!别再让我看见你们!”
如此过了四五日。
白真真面冷淡。
这糟心事,就不用跟她说了,白真真:“正好她走了,过来,我教你写字。”
“!”白真真冷冷。
一个小丫片,还是个寡妇,她有那个本事吗?白大夫人想要小瞧她,可是谨慎的格,令她竟不敢惹怒白真真。
府上居然来了媒人,要给她说亲!
她现在每天就两件事,打坐,教七月识字。
但白真真要教她,她还是学起来了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小呢?
她给白真真描绘一幅好的未来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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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小。”七月如上战场般,一脸的凛然不畏。
可惜昌平侯没活到这时候。不然她远远放一气劲,他的死还跟她有什么系?
疼女人?多疼女人,才会有妻有妾有,还惦记别人家的寡妇?
白大夫人站起,脸沉沉的:“你小孩家家,我不跟你一般见识。什么时候改了主意,随时叫人来家里传话。”
白大夫人要聪明些,没有撕破脸。被指着鼻骂,还能面地离去。
白真真讥讽一笑:“不是你们我嫁过来的吗?”
她虽然心不错,但读起书来着实没什么天赋,看着一个个字,脑胀。
当然,现在也没谁怀疑她就是了。
“大夫人来什么?”七月走来,不解地。
白大夫人掠过不提:“你别人家如何?这是你自个儿的机缘。真真啊,你别觉得自己命不好。你瞧瞧,侯爷死了,还有人愿意要你,许你好日。这是你的造化啊!”
白大夫人见她有松的意思,顿时来了神,愈发和蔼地说:“这个你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