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2/2)

真啊，这灰蓝的瞳孔，像是清晨时雾气蒙蒙的天。

太年轻了。

喜鲜活的，小生灵一般的男孩。

人年龄大了，笑得厉害就容易咳嗽，咙像坏了的老风箱，呼哧呼哧地漏着风。

宋琴文还在笑，痴迷地看着对方的睛。

烧得这么净吗，居然什么也找不到！

不有多少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
三天前，他被迫前往宋家，在那富丽堂皇的卧室，见到了躺在锦绣堆里的宋琴文。

宋琴文隔着一扇车窗，看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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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能摸一摸那充满弹的肤，看一看红的嘴，自己也能沾染上生命力，忘记垂垂老矣的岁月。

“不，”阮榛摇：“我不去。”

阮榛脸苍白。

好想挖来，一辈只给自己看……

轰轰烈烈地过了大半辈，突然怕死。

“怎么，怕了吗？”

他背对着宋书灵，有些慌地用工扒拉着骨灰……连块石大小的骨都没有，哪儿有钥匙的影！

耳畔仿佛响起宋琴文的笑声。

像对待一枚轻飘飘的羽。

“好孩……”

？

他要把人到手。

宋琴文这辈什么都有，所有的望都能得以满足，他人众多，嗣颇丰，在商场如鱼得，于政界左右逢源，时常参与慈善事业，捐赠无数的教学楼——

他一边咳嗽一边笑：“别害怕，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，钱，地位，名誉……只要你想，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
所以刚才，宋书灵没有拒绝阮榛。

为什么……

但变差的时候，他却开始恐慌，同时味也发生了变化。

在此之前，宋琴文对待床伴，贴又正常。

阮榛一动不动。

宋琴文拍了拍床褥：“过来，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
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人的动作，恭敬、认真、而又小心翼翼。

他贪婪地看着阮榛的脸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不过他的表，没有一丝的哀悼。

敛骨没什么复杂的程序，只需要小心地把骨灰转移到骨灰盒，有手就能。

阮榛的确是这样的。

那么快乐的，一样的年纪。

他朝阮榛伸手，像拿糖哄一个不懂事的稚：“来啊，坐到我边来。”

睛很亮。

第一次见到阮榛的时候，是宋琴文确诊癌症的那天，他为了封锁消息，不走漏风声，拖着病去参加了场酒宴，恰巧，看到了个风一样掠过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