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 一开始睡得还香。
反正这会儿回应过了,他也终于踏实了, 重新给自己被窝里,脑袋一蒙, 昨晚的疲惫和倦意全袭来, 终于踏踏实实地酣眠。
“你想去哪儿?”
“您来啦?”
年轻就是好嘛。
梦见了曾经的那个哥哥。
这人就是烦,阮榛之前过总结,生意的人就特么经常这病,说话在肚里过几圈,不直接说,反而要话,很没劲儿的。
朦朦胧胧的人影。
他又问了一句:“您怎么过来了?”
宋书灵就看着他:“我来接你。”
但是见到宋书灵也不错,这人总归没过啥坏事,心可以,还能打架,没事儿的时候吆喝一嗓,有安全。
所有的一切全扭曲起来,阮榛觉自己置于万筒里,又冷又疼,再然后,从旋转的世界里,走来一个宋书灵。
但接着,他就了个很奇怪的梦。
泛黄的记忆总归模糊, 像是小时候被压在厚玻璃的老照片,瞅不清, 看不明, 但知就是那个人,梦里的阮榛抬手,使劲儿自己的睛。
“接我去哪儿啊?”
宋书灵瞅着他,那双珠是琥珀的,光溢彩的——其实阮榛知自己在梦,人有时候会这样,明白自己梦中,但就是醒不来,这况以噩梦被追杀的时候居多,阮榛睡眠质量好,沉,踏实,少梦,所以难得一次就很稀罕。
穿得特讲究,人模狗样的。
也是让阮榛第一次,从上懵懂着跨成人世界的契机。
“嗯。”
他抿着嘴:“我想回家。”
他还稍微有失望,以为是曾经的那个哥哥。
雪白的,似乎没见过。
“回家见爷爷和黄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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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什么时候,宋书灵走到他跟前了,半跪了来,就那样仰着脸看他:“爷爷和黄狗都年龄大了,总有一天要离开的,到时候你去哪儿呢?”
什么颜都有, 碧蓝的天,青绿的山和大海, 温的鲜血,声儿也格外的响亮,有宋风的冷嘲讽,宋夏雨的憨厚笑声,还有只小鹦鹉在嘎嘎叫。
他不近视,视力好到天怒人怨的地步, 隔着几十米都能看清楚苍蝇的公母,上次有这觉,还是带同桌的镜玩儿,酒瓶底似的镜片往鼻梁上一架,好家伙,世界开始旋转。
没睡着,以前的阮榛哪儿知失眠的滋味啊,除了因为冻得睡不着之外, 都是倒就睡。
说完自己呆愣了,嘛在梦里还这么客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