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的马车飞驰在神都城外的小路上,秦王抬眸对上她细眉紧蹙的警惕眼神便心下了然。他的目光开始在马车内逡巡,一边寻觅着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,一边压低了声音调笑。
“上次在宫中一亲芳泽,皇妹不会是想在城外杀人灭口吧。”
“这话说得,我还觉得是皇兄想杀我给你的母妃和妹妹泄愤呢。”
金玉露冷笑一声,从坐榻下摸出两柄长剑,顺手扔了一柄给他。
秦王没再计较她的牙尖嘴利,再次略微掀开帘子观察了一下:“前后没有其他情况。”
金玉露拔了头上多余的珠饰扔在一旁,只留了两支堪做凶器的金钗,冷冷道:“不见得,小心为上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秦王笑了笑,放下帘子回过头来,瞥见那散落一地的昂贵珠宝闪着逼人的寒光。
金玉露却只是冷冷地笑了笑,眼底是淡淡的杀意:“我们该走了,再不走,回府的路可就太长了。”
秦王顷刻间便提剑掀帘而出,攀着马车边缘欺身而上,两刀便将车夫砍下车去,车夫落马时手里的短刃刺向了骏马的后腿,马匹受了惊,霎时间马车便天翻地覆。
“小心!”
秦王抓住探出马车的金玉露的手臂,拉着她跳车而下,两人落下车来在路旁滚了几周,落进硬而刺人的树丛里,他死死地把金玉露护在怀中,一身华裳也被树丛划破了去。
金玉露使劲地撇开他,拖着滚得一身酸痛的身子站起来,看着马车倾倒,马匹飞驰而去,她提着剑看也不看秦王,只是往那坠车的马夫倒地之处走去。她狠命地提着趴伏在地上的马夫后领,将他仰面掀了过来。
那满面鲜血的男人脸庞,金玉露见了却只是发笑:“还真是我府上的马夫,看来是被人收买了。”
秦王也提着剑走过来,“此地不宜久留,若这马夫没把你拉到贼人处去,恐有贼人沿路寻找,我们得赶紧离开此处才是。”
金玉露扔下已没了气息的马夫,顺手凌厉一挥手中的轻剑,只觉得莫名有些头晕,连带着手腕也有些发软。
不像是什么吉兆。
“走。”
秦王在御前营领兵日久,不消片刻便分辨出路径,领着金玉露抄小路往神都城内赶去。
“从宫里出来时便是亥时叁刻了,现在回去只怕是连城门都叫不开了。”秦王苦着脸笑了笑。
“城门叫不开?秦王殿下的御前营令牌不够使了?”金玉露没好气地也笑了起来,“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把本公主关在城门外头。”
秦王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:“还是做公主好啊,漏夜叩城门,便一定是守卫不力,不顾公主安危。可若是像我这种皇子硬闯城门,估计明天言官的奏折就要淹了勤政殿了。”
金玉露白他一眼:“少在那儿得了便宜还卖乖,真羡慕做公主,明日就把御前营的令牌交了,去内廷来一刀得了。”
秦王哈哈大笑起来。
也许是因为一同遇险,从小到大从来没站在同一边的两人,说话也少了几分故作礼节的阴阳怪气,明晃晃地讽刺起对方来。
“真要沿路走回去?你那马车快得很,约摸着走回去,就是没再碰上歹人也是要子时去了罢,”秦王提着轻剑斜眼睨了一眼身后半步的金玉露,“更深露重,皇妹身娇体弱,如此漫漫长路也走得?”
金玉露翻了个白眼:“我还以为皇兄在御前营合该有信号铳号令守备呢,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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