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的那个开始,他缓缓说:“五岁那年,你说想和爸爸去昆仑山上看雪,爸爸去了,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,就在这个图册里面。”
我接过图册,一张张翻过,或雪景,或人影,照片里笑对镜的沉先生后是一望无垠的雪原,雪呼啦啦地,我站在沉先生跟前,看见了凝结在笑容的泪。
他看起来似乎很孤独。
“这个,是小时候你在后院的那棵银杏树的叶,每年秋天落叶的时候,它总会飘到爸爸桌前,每每看着它都会想,宝宝是不是在想爸爸了。”
双手摸着台纸上一片片脉络清晰的银杏叶,被制作成标本的叶似乎永久地把那最灿烂的时光停留在这一刻,我仿佛到了时间河里那片被光晒了许久后的温度,像是沉先生灼人又无法远离的温。
他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,搁在我的肩,胡茬和发挠得我有些,我往后靠了靠,与他面颊相贴,越发靠近他的膛。
好温。
冬天的雪景,秋天的落叶,夏天的溪,天的郁金香,以及那一沓沓未寄的书信。
我低着,喃喃:“可是,我……我……不是爸爸的……亲女儿。”
终于说来了,用卑微的心理去揣存在血缘关系的丁可能,我想知一个确切答案,就在今天,就在此刻。
沉先生有一瞬的怔愣,他沉默了片刻,但也仅此而已,他抬起我的,底是溺人的温柔缱绻,他低吻向我的角,认真而又庄重:“好孩,不你是谁,这些就只是爸爸为你一个人准备的,只为你。”
我把这些珍而重地拢在怀里,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涌来,挤破烂不堪的膛,一一将每个角落填满,大的幸福从里到外将我淹没。
原来,即使我已经破破烂烂了,还是会有人不顾一切来我,补补,一步又一步。
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沉先生用温柔醉人的嗓音给我唱着生日歌,大手握住我的小手,随着音乐响起,我们有节奏地拍打着,贴左右摇晃,直到生日歌唱完还有浮在云端的不真实。
燃蜡烛后就到许愿环节了。
火苗轻轻跃动,不停燃烧着,可我依旧没有闭许愿。爸爸吻在我的鬓角,问怎么了。我摇摇,起,转而坐在他的怀里,仰,我看见火苗他的里燃烧,碰撞,他垂眸,里不再是跃的火光,而是只有我的影。
我伸小手捂住他的睛,偏的睫刮着我的手心,我小声说:“爸爸,你陪我一起许愿好不好?”沉先生什么都没问,只是合上了睛。
世界在这一刻安静来,只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响,以及我剧烈动的怦怦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