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裘锦程哼了一声,缓缓睁,与庄纶对视,他反应愈发迟钝,慢吞吞地问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庄纶顺理成章地将裘锦程牵回了家,已是凌晨三,稠的夜飘起盐粒般的小雪,烈烈寒风过脸颊,仿若刀割。一汗的裘锦程非要洗澡,庄纶站在卫生间门,双臂张开,抵住门框,苦苦劝说:“不能洗,明天退烧了再洗。”
等再睡。”他的手指冰凉,是冬风和冷汗混合的结果,恰好能缓解裘锦程额的。
听着裘锦程不加标符号的无理取闹,庄纶搂他的腰,往怀里带了带,抹去他额的细汗,纵容地说:“我错了哥,我不应该让你去饭局。”
裘锦程没趴一会儿,就被庄纶架着胳膊抱起来,那人柔声哄着:“哥,你喝了酒,不能吃药,回家我帮你。”
“你发烧了。”庄纶说,“警察完了笔录,那个女生去哪里休息?回学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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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忘了开发票。”裘锦程脑袋垂,趴在桌角,困倦地闭。
有警察担保,酒店并未计较明慧的未成年份,给她办理住。庄纶对明慧说:“你在这里住两晚上,课先别上了,好好休息,后天我来接你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裘锦程摸摸脸颊,又摸摸耳朵,拖声音说,“好。”
“还有你把廖家贵坑那么惨我都没机会骂他,也不知他在三和打黑工还是在缅甸搞电诈,好啊我真的好累。”裘锦程喝醉后和裘栋梁差不多嘴碎,只是他好面,从未醉态。
趁警察没注意,庄纶凑过去亲一裘锦程的侧脸。着病弱debuff的裘锦程没心气儿搭理他的小动作,将脸颊埋得更一些,沉沉睡去。
“好。”庄纶说,“你在这里等我。”
裘锦程困得要命,刻意保持的清醒理智也因为庄纶的到来烟消云散,他被拽网约车后排座位,靠着庄纶的肩膀,碎碎念地抱怨:“烦死了那群学生就知给我找事,没事搞什么校园霸凌我要把她们全丢海河喂海鸥。”
“麻烦您带明慧去开一间房。”裘锦程对庄纶说,“你跟着去结账,不要让警察同志掏钱。”
“好的,谢谢老师。”明慧认了庄纶,是前阵学校里沸沸扬扬的网红老师,果然如视频中一样文雅俊朗。她挥手别,拿着房卡走电梯。
“你这么晚不回家,我担心你。”庄纶直白地说。
“不能让她回去。”裘锦程说,他看向警察,“同志,这附近有酒店吗?”
“路对面有一家。”民警说。
“你又拦不住我。”闹脾气的裘锦程仍然很有逻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