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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找他。我要自己问他。”
“你冷静。”他往回拉我。
我恢复了平静,丝毫不觉得难过和痛苦。好像我已经从世界中剥离来,被扔了太空。我飘浮着,没有方向,没有动力,没有目的地,没有存在,刻意又随便地飘浮着。空气中飘来佳萌的发香,隐约的几缕,像钢丝一样刺我的,我开始跌落,永无止境地跌落。最初,我到的是恐慌,然后才是痛苦。它们原本就在我的心里,现在它们活了,生了,发了芽,迅速壮大,像藤蔓一样缠住我的心肝,丝丝扣扣,层层叠叠,直至把它们裹得严丝合密不透气,转而向其他官奔袭而去。它们轻而易举地攻占了我的躯,它们解放了,自由了,在我的躯里快地翻腾。它们随意变换着形态,一会儿是云,一会儿是雾,一会儿是雨,一会儿是雪,最后,它们变成了冰,或者是晶,或者是钻石,它们无比,不可摧。它们有味,是甜的,也是苦的,一会儿是佳萌的味,一会儿又变成了硫酸腐蚀房的恶臭。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变化,颜也一直在变,血红,纯黑,纯白,全是我厌恶惧怕的颜。它们在捉我,嘲笑我,折磨我,但我知它们我,它们想霸占我,霸占我的,我的灵魂,我的生活,我死去之前的所有时光。它们想为我创造一个新世界,它们想把我禁锢在这个世界里,永远地陪伴它们。它们促我回忆和佳萌在一起的好时光,这是它们的谋,它们想让我承认我不愿承认的事,它们想把我变成它们忠诚的隶,变成的反面,变成一个黑。我想抗争,可我也烈地想要回忆往事,我想获得安,我需要安。但是,我也知,还不是回忆的时候,或者永远也不应该回忆。回忆是一井,井里有佳萌和,有月亮和繁星,有温和光亮,可那毕竟都是虚像,并不能解决我的痛苦,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是虚像吗?你和佳萌度过的好时光都是中月镜中一样的虚像吗?不是,不是,不是,当然不是。既然不是,你为什么不肯回忆呢?你是害怕忘记,还是害怕无法忘记?痛苦变成另一个我对我发问。我什么都不怕,我不怕忘记,更不怕无法忘记,我也不怕它们的谋诡计,我陷回忆之中。我想到的总是夜晚,无数个夜晚。我想到我们第一次游的夜晚,海,沙滩,太岛,尔夫球场,一间别墅,我们第一次,第一次共浴,我们光着躺在黑暗中分享和灵魂的秘密。一只萤火虫不知从哪飞了房间,我告诉她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萤火虫,她先是惊讶,继而微笑着了泪。她说她哭是因为幸福,里满满的全是幸福,把泪挤了来。后来,我们打开窗,放走了那只萤火虫,它上的星光却永远印在了我的记忆里。她哭真是因为幸福吗?另一个我打断了我的回忆,他闪着萤火虫一样的绿光。不是吗?如果不是呢?如果是因为遗憾呢?有什么遗憾的?你第一次看见萤火虫,她却不是,你的很多
我用尽全的力气拉他。我的视野已经模糊了,脸上乎乎的。我看见董佳世、田仙一、张君雅和她爸爸都站了起来,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,他们的动作都极其缓慢,一一地向我移动。我听见自己的喊声,“带我去找他”,声音很陌生,很骇人,像是来自某个古老的山,渗着豺狼虎豹嚎叫的狂野和血腥。董佳世已经站在了我的前,他脸上全是泪。他哀求着说:“你冷静。”我抡起掌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,呵斥他:“哭什么哭,不许哭。”他伸胳膊来抱我。我伸手又打了他一掌。田仙一拉住我的胳膊。董佳世抱住我。我失去了重心,我俩一块倒在地上。我用胳膊肘猛击他的肚,趁他松劲儿的瞬间,挣脱了他的环抱。又对着田仙一的小踹了一脚,他摔倒了。我迅速地向前爬了两步,踉跄地站起来,冲向门。张君雅伸手来拉我,我扭狠狠瞪了她一,她定住了。我拉开门,跑到走廊上,冲向审讯室。我的心里反复回响着一个声音:她没死,肯定没死。前面的一扇门开了,走一个材魁梧的警察,我用力向他撞去,他闪躲开,抡起胳膊打在我的咽上,我觉自己飞了起来,前晃过一白光,我听见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,接着是无尽的黑暗。
董佳世把我送回家。一起陪我们回家的还有张君雅和她爸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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