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风落依旧静静地维持原样。
札香寒言反驳了秋辞梦的猜测,她跌跌撞撞地抱着汤婆爬了起来,一双脚在雪中冻得僵直。
还未得秋辞梦追问,札香寒却自顾自地说了,夜太,秋辞梦看不清楚她的表,似哭似笑。
但札香寒也算是秋辞梦的朋友。
“江大人,如今你是连皇上旨意都不听了吗?”
秋辞梦意识地扶住札香寒,她们两人在风月阁数年,虽说起初的确有些不对,彼此之间看不惯行事作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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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风落一动不动地靠在墙角,完全没有理睬庄公公分毫。
庄公公奇地愤怒了,他是跟了皇上几十年的老太监,满朝文武,后嫔妃,哪个敢漠视他?
札香寒脸苍白,嘴青紫,话音未落,一扎了她的怀抱。
“她是我仅留于世的亲人。”
秋辞梦顿了顿,才将自己多年的疑惑说了来。
“后面的事想必以你的聪慧也能猜到了,太初十年藩王造反,我所在的县被叛军占领屠杀,我和韶惜就落了人牙手中。”
见状,秋辞梦赶忙把随携带的汤婆在札香寒手中,刚想招呼主院的丫鬟,札香寒突然扯住了秋辞梦的裙摆。
札香寒的视线久久停留在石榴般艳红的衣裙上,临近年关,阁中的姑娘们都喜好穿红,图个喜庆。
“我福薄,太初八年,天大旱,爹娘为了养活他们和我弟弟,把我卖给了县里面的地主,换了两袋大米,那时我还喊韶惜小。”
秋辞梦默默地解披在自己上的绒披风,反手披在了札香寒上。
庄公公忽然发觉了一些不对劲,招呼茂去瞧了瞧江风落,茂才将手指伸到她的鼻,脸一惊,颤颤巍巍地朝庄公公跪。
“你……你喜她?”
茂急步上前替庄公公开了牢门上的铜锈铁锁,谄笑地了一个“请”的动作,恭恭敬敬地送庄公公牢房。
庄公公冷哼一声,恻恻地说:“皇上可给你留副全尸。”
“江无思!洒家告诉你,历朝历代只诛九族,唯我朝可诛十族!你本犯滔天大错,谢皇上仁慈,若是你指认幕后之人——”
“几手倒卖,最后是妈妈买了我们。我知妹妹你不喜三娘,但三娘确乎是我和韶惜的恩人。”
“江风落,洒家奉皇上旨意,特来找你问话。来人,还不赶把牢门给洒家打开。”
“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人是互相喜的。”
活人气。
风雪散了回在空中微乎其微的叹息,洁白无瑕的大雪埋葬了刑大牢的是是非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