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宝图当然是在他的授意之被偷去的,之前就换上了假的,陆景自然是看不来的,连他自己都觉得那足以以假真,所以此时凤公这番话,的确令他吃惊不小,只不过他脸上不动声,顺着凤公的话问:“说来听听,什么易?”
“凤家就你一个人?”
“对我来说很划算,那么对凤公你呢?活着就足够?”六王爷问他。
“当然,还有什么事比活着更重要?”凤公反问:“钱财乃外之,父亲留给我一大笔钱,我也只有活去才能,难不是吗?”
他的话六王爷听得明白,却觉得跟自己毫不相,虽然谁都会死,但他想的事还没成之前,绝不会允许死亡接近,他自小在中,小心再小心,便清楚只要握有足够的权势,才能足以自保,才能跟死亡拉开距离,甚至掌握他人的生死。
“我需要方,六爷需要宝藏,我帮六爷力,若寻到宝藏,我也只要方,若是六爷还有别的藏宝图,只要我活一天,我就可以多帮六爷找一天。”凤公的眸并不因他病惨惨的脸而显得黯淡,而是带着郁郁的生机,若只是看见这双睛,绝不会想到拥有这样一双睛的主人,原来活不久了,六王爷虽然还没见识过他的能耐,却也觉得有些可惜。
“家母自小生生就已不在,家父五年前病故,小生自小带疾,故家父从不让小生经商,家父病故前就已收了所有的铺,最后留给小生的是一座宅院和一位大夫,要小生用这些钱看看能不能寻到一线生机。”也许是从小就有疾病跟着的缘故,他谈起生死来要比一般人淡然得多,几乎听不一丁的沉重,淡淡陈述的语气,一如他说自己的名字来那样:“六爷不必唤什么‘公’,叫小生凤栖便是。”
再者,陆景这一本来就是故意安排,王府中不是一两天,他令全面彻查也为时已久,之后要的事越大,边的人就要清的越净,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才行,只要是王府中的人,几乎每个人都在面临他们压不知的各试探,这个时候忘生就是非常好的帮手,忘生是自己人,最不可能怀疑的人,他明着甚至不是王府的人,由他在暗中作,最是让他放心,只是包括他自己在都不会想到,凤公居然识破了藏宝图是假的。
能从话语中听个大概来,可要说他是否计较这其中的得失真假,却也只能说毫无踪迹可寻,他半不在意就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,本来是一件令人值得怀疑的事,可他上有病这件事不像是假,来之前听忘生提及,若无《千金方》,凤公命不久,对于一个命不久矣的人来说,宝藏倒也的确不稀奇,尤其是凤公本人就家财万贯,那么宝藏对他来说,确不如对自己来得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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