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凤迤每次来这里都留得不久,好像生怕饭菜凉掉似的,每次就说一两句话,也有什么都不说,把饭菜送到就离开的时候,相较于之前那七年他不曾过一面,现在可以说是天天能见,只是无论他来不来,仍是改变不了自己被囚禁的事实。
在这里,除了好吃好喝以外,还有断断续续送来的一些藏书和藏画,更有珍贵的古玩,以前他当然知是李凤迤命人送来的,不过当他再度被囚禁以后,李凤迤说起这些书卷,都说是楚去找来的,他只字不提自己,就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。
“咳……六王爷捎来了上好的茶,我一并拿了来……”
等细小的声音都不见,咳声也总算稍稍停后,他听到李凤迤轻轻地:“这两天楚外了……他说有一批古卷有了落……他想去取回来……如果没什么事耽误的话,不久后古卷就能送来了……”
愿多看他一。
他留这句话,也不说离开,段应楼却已经听到了椅慢慢远去的声音。
自被囚禁那一日起,他日日夜夜思索该如何脱困,等了足足七年,终于等来了机会,他尽再清楚不过这个机会是李凤迤故意放给他的,但这仍是必须要利用的机会,他岂肯放过,哪知一场计较,落的不仅是李凤迤的陷阱,更是完完全全的绝望,也是直到这一刻,他算是清楚了自己永远不是李凤迤的对手,那个自小就衷棋,且每一步都让他心惊的绝聪明的孩,是他平生仅见,只是,那时的他万万料想不到,他千般计算,万般利用,竟然将一生基业都毁在了这孩的手里,若说他恨李凤迤,又何尝不是悔之当初,他恨不得当初没有因为那份聪明才智而收养李凤迤,那说不定很多事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又是一阵轻轻地摸索声,段应楼仍是知那是李凤迤将置于膝上的盒放的声音,除此之外,仍是轻轻地咳嗽声。
咳声不响,只是萦绕不去似的,总是如影随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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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应楼回过,看到放置在地上用布包裹起来的盒,他曾在绝与不绝之间犹豫,在李凤迤没来送饭之前,他期待李凤迤死在百鬼窟之中,因为若是李凤迤死,他还有一线生机,而当李凤迤第一次面送饭过来以后,他就想过用自己的死惩罚李凤迤,他从来都知李凤迤有多重恩重,他也从来都不会有丝毫犹豫利用人心最弱的一,他再了解李凤迤不过,可后来他想到,若是自己就这样死了,又如何能知晓自己死后李凤迤会变得如何,于是,他打消了绝的念,而是想看对于自己的不理睬和憎恨的态度,李凤迤能持到什么程度,又会变得如何,可是乎他意料之外,李凤迤似乎显得很平静,他只是每日持前来送饭,说的话中从没有自己如何如何,好像知自己过于憎恨他因而完全抹消了自己的存在,就这样日复一日,除了有一次他在雨天前来,之后半个月没能再现以后,他就只在晴天才会现。
说着李凤迤静了静,半晌后似乎回过神来又说:“……饭菜趁吃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