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华佗那样的神医圣手,可一场风寒,要了他的命,他那神针,甚至还没来得在他手上发挥效力。
他满心不甘,也满腹怨气,死后因为有怨气和执念,又因心血吐在了神针上,他的魂就寄于神针,后来辗转落到了张崇明手里。
张崇明用他的神针练针法,把他唤醒,甚至把他从神针里拉来了,知他生前是大夫,张崇明丝毫不怕,反兴致地和他论起了医术,他们兴趣相投,一起研究那些古老经方,一起练针法,一起尝百草。
他们成了莫逆。
张崇明同样是个满腔抱负的后生,他的行医天赋,比自己更要厉害,他用针,比自己更大胆也更快而准,他是天生学医的人,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天赋型医者,他说师承张仲景一派,并非作假。
他很羡慕,羡慕张崇明如此聪颖,如此鲜活,他有无限可能,而自己,一缕怨魂,若不去投胎,总会在这世间消散的。
如果自己是张崇明就好了。
这个念一生,就压抑不住了,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到底是怨魂,走了张崇明不少气,使他上气多了,他病了,像自己当初那样,病于一场风寒,昏昏沉沉的。
他怕张崇明也像自己一样,会死去,于是他意识地扑上去,这一扑,他就成了张崇明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其实有些不习惯和十分疚,但那鲜活太让他贪恋,也太让他舍不得放弃了,死而复生,他想也不敢想。
张崇明的魂迷迷糊糊的在灵魂,不知死活,他便成为了他,学着他的一举一动,不,压不用学,他们朝夕相这么久,他对张崇明的习惯和小动作了如指掌,没有人发现这换了芯。
他心安理得的成了张崇明,学医习术,成亲生,救许多人,哪怕后来张崇明清醒过来了,与他有了争吵,而他因为有了功德的灵魂更为的大,已经能完全压制他了。
他受到了鲜活的人生,也再也不愿成为一虚无缥缈的怨魂了,所以他选择了镇压。
而看到了自己攒来的功德,张崇明并没有和他抢夺这,但也不再和他谈。至于自己,也从来不去那些观寺庙,生怕被那些方士发现真相,哪怕平日在街上碰见了,他也会意识地避开,因为他怕失去一切。
这一躲避,就是几十年,他如今六十有二,若非秦西,他会忘记旧事,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张崇明。
可假的就是假的,永远都成不了真的,他只是个卑劣的抢夺者。
张大夫心如死灰,一个苦笑,:“你说得对,我对不起他,我占了他的,这是我的罪孽,我用再多功德都赎不回的罪孽!我愿还给他,你动手吧!”
秦西看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,就觉得有些可笑,:“你说还,就能还得了吗?这个已经六十二了,先不说他在不在,便是他在,这已经垂垂老矣的,又能让他什么?最好也最有可能完成抱负的年纪已经过去了。”
张大夫眶赤红,嘴抖动着:“他,他……”
“他已经消亡了。”秦西淡淡地:“一双魂,不可能永远同时存在,所谓一山不容二虎,总有一个是要被打压,最终消亡的。随着你上的功德越来越多,灵魂越来越大,他的灵魂则会越来越弱。或许你并没有用心压制,但你的存在,就是一压制,是约束,也是规则。”
张大夫微微晃着,脑嗡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