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十四哥有那么多侍妾,还有王妃。十四哥也和很多女人一起睡觉了,父皇怎么不觉得十四哥污秽呢?”
母亲还说,天间无论多光鲜的女,都只是笼中鸟雀。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
答案又很不简单。同样的事,为什么男人了,就是买笑追的风;女人了,就是人尽可夫的无耻呢?
舞公主声音不大,甚至透着许多迷惑,睦却觉振聋发聩。同样是与许多人睡觉,人们提到.女都嫌脏嘴,姬妾成群的嫖客,怎么就无人鄙夷呢?没有人敢把十四皇绑青楼。去青楼寻作乐的嫖客,一定是自愿的;在青楼里卖的女,却大多都不由己。那么,为什么招人唾弃的只有.女呢?
睦忽然想起了母亲说过的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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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因为这个无形的笼,睦今日才不得不暂时放过郑宗懋。
若锦衣是男,就凭郑家那个“十三少爷”冒犯皇的罪名,哪怕当场打死了他,也不算什么大事。她又何须带着锦衣藏尾,生怕被人察觉份?
在她这个假驸的合,锦衣看似拥有了寻常女难以享有的自由,看似可以走后院那个牢笼,可是,还是有一个无形的笼,笼罩在锦衣。
母亲说,只有男,才能真正是个人。
都认为青楼女污秽,所以她们和你十四哥的侍妾不同。”
舞公主以为睦默认了,立说:“睦你别生气,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些糊涂话了。”
就说锦衣,作为皇上最的公主,她算得上世间最光鲜的女吧。可是,锦衣只是想在野外自由自在地骑骑,只是想尽踏青,只是想看看码的闹,只是想乘船,只是想挖竹笋……天间任何一个男都可以轻易到的事,锦衣贵为公主,却无法独自到。
睦原本觉得,母亲这句话,有些失于偏激,这一刻,她却似乎全明白了。
“没有!我没有生气,公主说的也不是糊涂话。公主说得对,京中的青楼女,大多都是被父兄牵连,才会被罚为官,只是些不由己的可怜人。我不该说她们污秽,要说污秽,也该是那些迫她们卖笑的人污秽。”睦不愿舞公主自我否定,连忙摇了摇。语至最后,她还忍不住抱了舞公主的肩膀,笃定:“公主很好,哪里都很好。”
“嗯?”睦刚刚回神,没听清舞公主的问题,只是意识地应了她一声。
舞公主毕竟是才背完《女诫》的人,她隐约知,自己的问题,有些离经叛。许久没听见睦吱声,舞公主想起睦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,以为睦不悦,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睦的胳膊,轻声问:“睦,你是不是不喜我说这些糊涂话呀?”
答案很简单,因为嫖客是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