睦谢恩之后,双手接过了手诏。她知自己该告退了,却忍不住再次说:“臣奏疏中所言的郑氏罪行,皆是臣访查所得,只是丹侯府势大,苦主皆不敢提告侯府,臣才冒昧上疏,直达天听,望皇上救百姓于火。”
适逢小太监回来复命,已经取来了纪国公铁券。皇帝扫了这份丹书铁券一,命人送去焚毁,又对睦说:“辽东的军粮五日之后起运,你随船同行,也好有个照应。这样吧,你拿着朕的手诏,今日就去吏注官,五日收整行装,想来也足够了。”
睦见皇帝摧毁了纪国公世券,又一心促她注官,仿佛恨不得今天就把她踢到辽东,便觉得辽东之任成了定局。
她隐隐有些后悔,却不是后悔控告丹侯府。
那心隐约的悔意,又是什么呢?
“朕查明真相后,自会断,你只去注官。”
睦定了定神,打算走吏,却被一个御前太监拦住了脚,称皇上传召。
听说舞公主不必陪自己远赴辽东,睦说不清是放心还是揪心,人却已经毫不耽搁地叩首至地,应命:“臣但凭皇上差遣。”
我刚从乾清来,皇上又叫我什么?
前的这位御前太监,也是乾清有脸的太监之一,睦认识他的脸,料想他不敢假传圣旨,这才将信将疑地随他回。
在苦主都不敢提告的况,睦哪怕只是想要揭郑宗懋一人的罪行,也只有上疏这一个途径。大之行也,天为公。丹侯府恶贯满盈,若无人站来揭罪恶,只会让丹侯府越加嚣张,只会让更多百姓遭受欺压……所以,即便皇帝怀疑睦报复丹侯郑普,睦也不后悔上疏。
“谨遵圣训。”睦。
直到行至吏门前,睦依然没想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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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甚好。去了辽东,善抚军民,不要辜负祖宗英名。”
“是,臣告退。”
回到乾清后,睦直接被引了偏殿。
皇帝看到睦后,不等睦行礼,就把睦招到了前赐座,还笑:“傻小,你舍不得锦衣陪你去辽东吃苦,舍得与锦衣千里分隔?”
“若为锦衣顾虑,大可不必。朕年事已,膝离不开锦衣,你只去辽东赴任即可。”
御前总丁忠,手捧皇帝手诏,走到了睦面前。
意识到,皇帝要么是对她极为不满,要么就是有心试探她的“忠肝义胆”。无论是哪一况,都不容人挑拣瘦,无奈睦已经暴了迟疑,再想应命已经晚了,她只好说:“臣没有不愿意,只是担心公主远离乡土,思念父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