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睦虽然不能窥探龙颜,却也听了皇帝风中的松动之意。她本非一心求死之人,如果有可能,能和王夫人一起,双双保全命,自然是最理想的况。所以,睦顺着孙文昺的提议,谨慎地应:“臣于国无功,本来就不位列国公,也不敢享有丹书铁券的庇护。太孙殿的好意,臣心领了,皇上能允许臣替母赴死,已经是对臣的恩典了,殿不必再帮臣……”
孙文昺没有询问睦,而是对皇帝提议:“孙儿这,也有一个两全之策。小姑父是皇爷爷敕封的纪国公,有丹书铁券,可免一死。皇爷爷让小姑父以命换母命,宽恕王氏命;再收回小姑父的丹书铁券,抵偿小姑父的命。如此一来,既可成全小姑父的孝心,也可绝人的望幸之心,可算妥当?”
孙文昺是舞公主看重的亲人,睦就算只是为了舞公主,也不愿连累孙文昺。闻听皇帝发怒,睦只当没有转机了,当即叩首说:“太孙殿关护微臣的命,说到底,都是殿对公主的一片孝心,求皇上千万不要怪罪太孙殿!臣已苟活多时,斗胆求皇上赐臣刀兵,臣愿立即自刎!”
睦一直知,孙文昺与舞公主好,但她真没想到,孙文昺为了帮舞公主保住“小姑父”,竟然不惜压上储位。虽然说皇帝不可能轻易废储,但若是真激怒皇帝了,一场责罚总是免不了的,再加上孙文昺替换毒酒,已经算是抗旨一次了,两项罪责叠加起来,即便他是皇太孙,只怕也吃不消。
“这……”
林辅乾谋反案中族灭的勋贵,几乎家家都有丹书铁券。甚至,正因为他们有丹书铁券,他们才会被谋反罪波及。睦正是因为知这一,故而,在为王夫人乞命时,不敢提丹书铁券半个字。
的份上,也想保住他这个独女。只是王氏毕竟是松寿的正妻,松寿犯谋反这样的重罪,朕若是屈法,直接宽恕王氏,天徒必生侥幸之心。将来若是人人都有样学样,置国法于何地?你小姑父在法司,也是知屈法之弊,才会提替母死之策,以求、法两全。不信你自己问睦。”
“我听明白了,小姑父的意思是,你舍得爵位和铁券。”孙文昺打断了睦的推辞,转而对皇帝说:“孙儿观小姑姑今日的形,只要能保住小姑父的命,小姑姑想必也愿意割舍公主的名位。若是纪国公的爵位和丹书铁券都不足以堵住屈法的嫌疑,再加上小姑姑的公主宝册,总该是够了的。若是还不够,孙儿的皇太孙宝册,也愿意拿来……”
孙文昺似乎是看了皇帝的意动之意,这才转向睦,询问:“小姑父可愿舍弃你的纪国公的爵位?舍弃你的国公铁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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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住嘴!”皇帝呵斥,“储位是国本所在,怎可无遮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