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学游泳的旱鸭子,有什么英姿可供应皇帝观赏?还有,张钦就算真要教高睦游泳,也该自己先脱衣下水才是,哪有一上来就帮高睦宽衣的道理?
高睦知道,自己不能再心存侥幸了。她握住张钦的手腕,制止了张钦的动作,对皇帝跪地叩首道:“臣有罪。”
早在高睦出任应天府推官时,她就利用职务便利,伪造了户籍路引,以备不时之需。她曾答应锦衣,绝不会再轻弃性命,如果她身在宫外,她一定先尽力逃命;而如今她置身于重兵把守的宫禁之中,她唯一能做的,只有听天由命了。
“高睦衣裳脏污了,带她去更衣。”号称天子的皇帝,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了。
……
夏日天气无常,原本晴朗的天空,突然下起了暴雨。
舞阳公主府在暴雨声中迎来了一位中使,口称:“高驸马在禁苑突发恶疾,皇上召公主速速入宫。”
高睦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,怎么会突发恶疾呢?舞阳公主脸色大变,顾不上更衣,就冒雨赶到了禁苑。
“父皇,高睦在哪?”
皇帝见舞阳公主还穿着家常的衣裙,裙摆处还溅上了雨水,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,皱眉责备道:“高睦是女子,你与她同床共枕数年,竟然丝毫都未察觉?”
父皇知道高睦是姑娘家了?!那恶疾……莫非是父皇把高睦杀了?!
“父皇,高睦到底在哪里?”舞阳公主胸口像被人砸了一闷棍,隔了半响,才勉强发出声音,她却没敢问出那个令她恐惧的可能。
皇帝看着舞阳公主颤抖的嘴唇,眼神锐利地逼问道:“你就早知道高睦是女子?!”
“儿臣知道。父皇,高睦是不是还活着?是儿臣逼高睦当驸马的,你别怪高睦,要怪就怪儿臣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高睦是女子了,还非要高睦当驸马?荒唐!朕真是将你宠坏了!你如此胆大妄为,是想要我们皇室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吗!”
“父皇先告诉儿臣,高睦是不是还活着?”舞阳公主知道,父皇生气时,她应该及时请罪,才能减轻罪责。可是,如果高睦已经不在了,那她为自己减轻罪责,又有什么意义呢?她只想知道,高睦究竟是不是还活着。
皇帝也看出来了,舞阳公主一心都是高睦的死活。他心中怒火汹涌,但为了皇室颜面、为了善后,他必须得拿到舞阳公主的配合。为了能和舞阳公主达成有效沟通,皇帝只好先应道:“高睦还活着。”
舞阳公主明显松了口气,整个身体都有些脱力。
皇帝不等舞阳公主缓过劲来,就指了案上的匕首,冷酷地吩咐道:“你去杀了高睦,把她的尸身带回府,以暴病而亡的名义为她发丧。你若不肯,那就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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