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确信,她看向我爹时,从来都不是这样的目光。
我看着娘亲的目光,好奇地看了半天,却看不懂那是什么。
可是我娘没答应,更似浑然不觉,只是目不转睛凝望着轿窗里的姨娘……久久地失了神。
显然,她还我红妆霞帔守在这里,是为了等那个所谓的“夫君”。
但对卑之人,我娘从来没有作威作福的架,比起恼怒,她更想知姨娘此举于什么意图。于是她吩咐小翠打上灯笼,往姨娘所住的鹧鸪苑行去。
小翠把我放来,我拽拽娘亲的衣角,喊她把合递给我。
人如霞照,人如雪,如这天地造化间千千万万的良辰景。
听到此,夜偷瞄了一萧凰,但怕前生这段孽缘令她吃醋难过,遂抬手扣住她的五指。
而后,我听见她们接了两句,丫鬟们便都掩门而去,独留容玉站在屋里,踏着我难以平抑的心声,款款向我走来。
我知自己行止造次,但她的语气并无怒意,依然如初见时那样,轻柔而又端庄:“爷不在。你换衣裳,过来吃饭罢。”
那轿洋洋而过,我也回过神来,指不慎一张,手里的合随风飘落,沾上了一旁我娘的肩。
我就在院里捉蜻蜓玩,这会儿只见派给姨娘的丫鬟——小名叫婵娟的,匆匆忙忙穿而。我娘见她孤一人,微有不快之,问:“她怎还不来?”
我坐在罗帐前,虽被红纱蒙住了帘,但依稀听得见门外青石上渐行渐近的脚步声。
“吱呀”一声,门被推开了,我当即表态:“才说过了,我只见夫人,别个都给我远远的。”
——华似她,秋月似她,霞照似她,雪似她,天地造化间千千万万的良辰景,都似她。
不过萧凰历经此番离合,心境远比当初要坦,不但对侣的前缘不再介怀,反而更好奇“师娘”那段不为人知的生平。
可在姨娘这里,却要反过来说了。
当天晚间,我娘让在东房置备了羹饭。照常例,姨娘门当天,就该来向我娘奉茶,是为贱妾对正妻的敬顺之礼。可我娘等了一会儿,饭菜都快凉了,姨娘却迟迟没有面。
婵娟无奈:“回夫人,她说……要夫人亲自去见她,旁人都……都得……远远的。”最后几个字,想必是姨娘要求她一字不差转述,她也只能低微着声音讲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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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止我娘,席边侍立的丫鬟媳妇也都惊诧难当。妾室嫁来不肯侍奉正妻,反倒要正妻前去登门会望,这是哪门的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