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娘在左右时,那潭也似映五彩斑斓的风——她时而被惹气,时而被逗笑,时而又望着姨娘的貌旷然神。
她才回过神儿来,看到笔脏污了的信笺,叹了气:“我给你爹爹写信呢,不知写什么。”
她一慌了神,掩衣质问:“你笑什么?”
她有时会莫名地发呆——吃茶时发呆,看书时发呆,齐家理事时发呆,就连写信时也会发呆,半天写不三五字来,墨毫在纸上耽搁了好一会儿,一大块乌黑。
她立刻打住我:“行了。”似为了自证心念清白,她没再赶我去,便让小翠为她解寝衣,小半边的抹亵衣。
***
我不禁想,若不是因着爹爹的话,难是因为……
那天的事啊,其实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
起初我还以为,她大抵是思念我爹爹的缘故,于是劝:“娘你别忧心,爹他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我拽了拽她袖角,询问她:“娘,你怎么啦?”
我赶添油加醋:“她正一哭二闹三上吊,伤心得半死不活,说一日见不着夫人,恨不能从阁楼去呢!”
“没什么。”我没忍住多瞟了两,“夫人这……还小巧的。”
我瞟见她前尺寸,憋不住“嗤”一声笑来。
如今姨娘被关起来,那潭也恢复了旧样,却颇显得冷冷清清,死气沉沉。
那天一早,夫人让小翠伺候着,在屏风后更衣。我也挤过去凑闹,嘴上说帮着拿衣裳,睛却直勾勾往她上粘。
笔毫一偏,一滴墨洒在桌案上。我娘盯着颤巍巍的墨珠,淡淡:“她怎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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姨娘禁足那三天,仿佛天地玄黄都沉静了来。
可偏偏我娘有不自在了。
她脸陡然一沉,我怕她生气,忙又补充:“夫人,我没有嘲笑你,小也有小的好看,我就是……”话没说完,我又“噗嗤”一声笑来。
嗯……不过确实小的,哈哈。
姨娘没来时,她心静如。
我笑嘻嘻一偏:“大家都是女,有什么好臊的。怎么小翠看得,我就看不得?难不成夫人对我……”
夫人被我盯得不自在,寝衣也不敢脱,皱眉说:“不二,你去。”
我娘敷衍地“嗯”了一声,角眉梢不见有丝毫舒展。
小翠连推带扯把我撵门去,屋里又听夫人责令:“婵娟呢?让这嘴贱的禁足三天,闭门思过。”
我踮起脚尖,凑到她耳边:“娘,我今早追蝴蝶,追到鹧鸪苑去了。我看到姨娘她……”
“不二!”她怒不可遏,“你给我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