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3章(2/2)

她萧凰一条命，相较于鬼存亡，何足为？

“萧凰愿以一己之命，斩断因果罪业，换取三界太平。”

罗向来变无澜的神也微微改了一改。指尖仍凝在眉心，但金羽的光耀隐约黯了去。

“仙债鬼债，合该算在萧凰一人上。

雷霆仿佛被汪洋大海吞去了一般，顷刻间消逝得声影全无。

“请诸位先收兵，听我一言。”

话声所及，天地山川一片阒静。

众仙众鬼的脸都是一凝。

“起咒，结契！”

萧凰转来那一双沉毅的丹凤，定定望向罗这里、她曾经逃避了半辈的——那双狼一样的睛。

萧凰站在飞快铺染的天谴符一角，向着八方鬼神，朗声宣契：

“萧凰！”白狐愕然，“你什么？”

……唯独有几片轻盈飘落的火红桃。

“世间因果扰扰纷纷，从来不是黑白分明、一概而决，需仙为生者仗义，亦需鬼为逝者鸣冤。

萧凰抬手往中指一咬，一滴鲜血颤巍巍落，“啪嗒”一声落脚丛，瞬间漫成数丈开外的龙蛇符画。

萧凰似乎早已料见她的追问了。

漫漫尘烟里，空无一。

灰飞烟散时，仙鬼两终于看清，就在她们对峙的正中央，站着一人影。

萧凰缓缓放手臂，环顾左右的仙鬼两，沉声开。

——天谴咒。

“仙鬼两本应并立于世，但遇人间不平事，首当相协相议，决不许相害相杀。仙家不得包庇凡间罪祸，鬼士不得滥杀世上无辜。

“当年，是我接应公主有失，也是我奉命领兵北伐，覆灭犬戎，也是我在公主危难之际，没能伸以援手，更是没能……直面真相。

但就在仙鬼僵持之际，她也已痛定思痛，参透了她们终该的选择。

“仙渡生灵，鬼渡亡魂。仙济世救人，鬼申冤偿债。

第154章 涅槃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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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萧凰愿以一己之命，斩断因果罪业，换取三界太平。”

于是她的指尖仍不离金羽左右，淡淡追问她：“然后呢？”

她将手举在半空，竟是以浑厚无比的仙力，抵去了天降的万钧雷霆。

——却并没有预想中的动地惊天。

玄金的衣随风轻舞，以一孤零零的清俊，站不周山一样的巍然。

众仙家都在沉默里油然生撼，唯独罗的边依然勾着冷笑。

随后，声作金石，笃然而落：

“如今这万般因果，皆由我萧凰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