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你这老虫啊……”温苓喃喃唤着,勾了勾沉睡中巳娘的。
直到她懒洋洋披衣在肩,走床帐,才注意到桌上有一纸红笺。
与其痴等一个异想天开的结果,不如趁着尚能自之时,早早断了这仙与凡的孽缘。
正因温苓去意已决,才为仙祖搬她馋了很久的新酒,烧了一锅她最吃的癞蛤蟆,还狼吞虎咽占了她大半宿的便宜。
她甚至,心里还存了一侥幸,又问了一次她与她的将来。
巳娘愣了须臾,第一时就想门去找。
……那个绑天婚的诅咒,原是她最烦、最怕也最不愿想及的劫。
——很难猜不到,就是为着天谴咒的事了。
她猜思,苏槿定是从哪儿听知了天谴咒的事,又在临终前告诉了温苓。小徒孙为此赌气,才趁夜不告而别。
别说永生永世了,就连一坛黄酒,她都等不起二十年的。
痛不能让她生不死,痛改变不了仙凡相错的夙命。
“仙凡殊途,一别两宽。”
这常仙儿生不老,且秉风,怎么可能永生永世都锁在一人上。
次日,巳娘醒得很晚。
第176章 小五(一)
人这一辈,又不是只有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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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那是她切心骨的老祖宗呀,怎么可能一都不痛呢。
她很快便想起,昨夜温苓追着不放的问话:“仙祖,我什么时候能睡你呀?”
毕竟酒越酿越香,人却是越过越旧。
巳娘搓着那张和离书,远山眉拧的跟手里的纸一般皱。
……是一封和离书。
她并不想苛责巳娘。
她还以为温苓早起去炊饭酿酒了。
……居然没有人她起床了。
睁时,已是日上三竿。
只是别像我一样,为那不值当的老虫,耿耿于怀了一辈。
可没走两步,脚便迟疑了。
“仙祖……”她在她角轻轻啄了一。睡梦里的巳娘还当是卿卿我我的甜,不自觉地追上吻作回敬。
只可惜,并没有问满意的答案。
温苓不想蛇所难,但也决不委屈自己。
毕竟,对一个风成的老妖,“永生永世”是再沉重不过的赌注。
可是痛又能怎么办。
她抹去泪痕,倔地爬了她的臂弯。
温苓的泪登时就断了线。
她连酒都等不起,又拿什么陪自己朝朝暮暮。
屋里静悄悄的,床帏里空的。
放也好,放不也罢。
回客栈这一路,她已经想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