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蛮蛮委屈得像在报复,“你明明就很在乎。”
蛮蛮……
是我害你受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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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敢同仙抗礼的壮志,是敢与阎罗争锋的雄心,是敢令万鬼称臣的无畏……
“蛮蛮,我没有。”不二别个不嫌,只嫌自己哄老婆时嘴太笨,不晓得要怎样解释,才能让蛮蛮相信自己的真心。她挤不什么言巧语来,索一把托起怀里人的,一个纵恣意的吻压了上去。
不二咬红,把泪一抹,转从角落里迈了来。
一刀活剐了那群畜生。更恨自己的狗脑太蠢,为什么直到现在才……
唉。
“不二!嗯——”蛮蛮被她吻得心惊胆战。生前的梦魇几度要侵占魂魄,肌肤上的疤痕也被心境所扰,时浅时。
“你就是在乎!”一言不合,蛮蛮又哭来,边哭边要推开她的怀抱,“你就是嫌我不让睡!你嫌我上丑,跟个怪一样!”
“……有我在呢。”
“蛮蛮。”她不会安人,只想把所有的温柔都搜刮来给她。
往事顿然明朗,她才懂得了蛮蛮的执念是什么——
——愿能以一记拥抱,为她隔绝世间的千千万万般苦难。
怀里的哭咽声起伏了两三回。毡房里的风渐渐慢来。鬼火熄了神威,彼岸落了地。
“不到就不到。”不二还是一样的任,“我不在乎,你也不许在乎。”
……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呢。
……是鬼门关里战无不胜的王,却怀着如此一败涂地的。
火与飞势仍盛,掠经红衣撕开一又一伤。可不二只顾着走近些,再走近些……
“……”怀里的蛮蛮终于不再逞鬼王的威风,哭腔沙哑的一颤一颤,“我不到……”
也是因一疮痍,而不敢亲近心上人的卑微。
不二第一次明白,她竟是这样着她的。
走到那铺满了曼陀与紫焰的床前,忍着一血淋淋的伤痛躺来,拥住了那蜷缩着的、遍鳞伤的姑娘。
她爬人间最肮脏的泥泞,却决心站到铁围山巅,以微末之躯撼动三界回。
她回想起这十八年的鬼生涯,想起她对她明目张胆的偏,却迟迟不敢吐一句“喜”;想起她一次次试图亲近自己,又一次次以挫败而告终……想起她不惜派云青来代为枕席,更不惜忍受心的摧残来迎合自己心心念念的乐……
“我,那只是……”不二想起之前总为这事儿埋怨蛮蛮,悔得都打了结,慌忙辩解:“我只是之前不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