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命万岁 第66节(2/3)

竹简虽然落在案上，但是谢宝因握着竹简的手却愣住，迟迟没有离开，不急不缓的看着，金镯上面没有任何的纹饰，腕很窄，还有杂质在里面，应该是掉家中所有金饰才打造的，她笑了笑，没有伸手去接：“只是一举手一投足之劳，不必如此，我心中虽然也念她待我真心，但是你在林氏这么多年，应该也听过那些世家夫人经常说的轶事，这东西最容易藏祸害，我当然相信你们没有害人之心，但是只怕无意中在那些寺观里无意中沾染到什么，这金镯你还是好好收着，就当是我送给你那外孙的贺礼。”

说到这件事，在女面前继续跪坐着的李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，从宽袖里面掏一包东西，用绢布裹得严严实实，递给女君看：“庆幸那时候有女君的恩泽，她现在已经从病榻上来，这是她要我带给女君腹中孩的金镯，在寺观里放了很久，能够保佑女君生产顺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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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媪本来只是想着要对女君恩义，但现在听女君这么一说，立明白其中的利害，赶重新用绢布包好，放袖里，然后膝行后退两步，双手叠，额抵在手背上，伏地拜谢：“多谢女君。”

李媪看着这大雪，虽然心里也惊悸，但还是说：“不会有什么事的，天有很多都是足月生产的妇人，这样生来的郎君娘才健壮结实，不用父母心，很少会夭折，而且女君的一直很好，有后常在院里面散步，疾医也说胎位没有偏移，大约连生的时候都会很从容舒缓。”

生产的前面一个月，妇需要搬到另外的居室，她们女君是上月中旬搬的，已经快一个多月了。

三夫人月初就去往外郡探病，现在被雪封住赶不回来，林二郎也还没有行亲迎礼，新妇还在袁家，要是没有人在旁边看着，侍女又不知所措，那就会大事。

所有人都要被家主惩诫，命都保不住。

李媪把脸上的笑收起：“女君还没有动静？”

玉藻心里安定来。

居室外面有侍女在侍奉。

李媪笑起来：“在新都郡找了个经常来建邺生意的郎君，给了些钱，他也就答应载我来了。”

谢宝因双手慢慢把摊开的竹简卷起，她是第一次生孩，心里对即将会发生的事自然也有顾虑，现在来了一个经历过的，终于安心：“风雪这么大，你是怎么回建邺的。”

李媪脱上挡御风雪的蓑衣：“雪不冷，雪才是最冷的时候，今年寒不，要多加注意。”

玉藻摇，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妇是足月才产，所以担忧起来：“女君这是第一次，应该不会什么事吧。”

整个室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。

她不敢仪容不整，僭越失礼于女君，所以在整好衣裳后，才双手叠，贴在腹前，低去。

李媪不敢再上前，于不远停，行揖礼：“女君。”

李媪也赶走去位于屋舍东面的居室，这里靠近烧的疱屋，生产的时候更方便，所以不是女君、家主平常用以起居的位于西面的居室。

谢宝因把卷好的竹简用束带捆，扶着腹，放在案上，然后又问：“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玉藻看见炭火已经烧好，命侍女端去女君的居室里面，然后说：“只是天生异象，我有担心女君。”

因为已经有十个月的，所以她们女君不能再跽坐，而是踞坐在北面的坐席上，为了舒缓脊背靠着后的凭几，里面穿着白绢中衣，外面披着黑鹤氅裘[1]，累累乌发上面只有白玉弯蓖，左手拿着泛旧的竹简在安静看阅。

家里两位娘都还没有议婚，连行敦都不知是怎么回事，又怎么可能能够应付妇人生产，恐怕到时候听见妇用力喊叫的声音都已经先被吓到了。

谢宝因瞥着伏跪的仆妇，神十分浅淡，伸手向旁边的炭盆取，纤的手指被烧到猩红的炭火称得更加白皙，她抬看向正前方的窗牗，却发现合着，于是命端来汤的侍

室中央有几案，几案四面都有坐席，还有炭盆放在旁边。

李媪双膝弯曲，跪坐在木板铺的地上：“女君快要生产，我心里放心不，所以赶了回来。”

要是真的因为这个东西事，她和自己的女儿、郎婿还有外孙都要丢命，可能连女儿的舅姑都不能在家主手里活来。

听到声音，谢宝因落在竹片上面的视线微微滞住，然后抬看向门的方向，看到是谁后，先是蹙眉，然后轻声笑起来：“听说前天你去看望家中那个嫁到新都郡的小女了，怎么不在那里多留几天。”

了三天的大雪，积雪最厚的地方都能遮过膝盖。

来应, 只好笑着去拧她的耳朵：“田舍翁在田舍里面，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，还真是会辩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