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既然归家,肯定是要嫡母主,后来三娘亲自前去,替夫人说了几句话,女君自己接受不了才让腹中胎儿溃败的。”
院外面走来一个侍女,虽然声音响亮,带着几丝与人为善的笑,但是说来的话却又让人无地自容:“阿婆这话说得还真是拿八两线来就想要织匹布,我从来没见过,也没听过,十分新奇。”
老妪看到侍女走来,脸上立即堆砌着笑:“绿荭娘怎么来了这里。”
绿荭一家世世代代都是博陵林氏的隶,再加上她的祖父对太公林祉有护主之恩,太公在的时候,待他们一家都很好,就算是后面郗氏治理林氏的家务,因为有前家主林勉在,所以也不敢苛刻。
因为得到主人重用,所以心里才会有尊严,不像其他的隶已经被世家的家主女君给驯化的颜婢膝,但是她也并不会因此而势利之的事。
她手中拿着家中女君夫人所赏赐的三吴锦和各丝线,走到紫朱面前,语气崇重:“我想要请你帮我制一些过冬的贴衣服。”
紫朱接过来,翻了翻这些三吴锦,厚实保又不扎人,最适合贴衣,每年家中女君都把这些制衣所剩的布料赏赐给仆,她看了几,然后问:“不知女君腹中胎儿溃败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绿荭朝老妪看去,声音放低:“因为昨天六娘突然跑去西边屋舍找女君说夫人在为三娘议事,从前夫人待三娘如何,众人都知,不仅六娘忧虑,女君也忧心,所以女君才赶去夫人的屋舍,在陆夫人离开后,也是夫人先声怒斥的,女君后面才开说了一句话,但是夫人然发怒,开始讥刺女君,随后三娘又现,亲说她早就已经跟夫人商量好这件婚事。”
她接着说:“沈女医昨天刚好就在家中,那也是因为女君不适,西边屋舍的侍女特地请来的,本来就不舒服的,再被人这么讥刺,怎么可能承受得了。三娘的婚事也一直都是女君在给她议,而且前面还有二郎在,礼有尊卑幼之分,二郎的婚事不解决,三娘的婚事也不能办,但就算是不满意女君,提前和嫡母商量好其他的世家弟,也应该提前写家书告知,或者是在回到建邺以后跟女君说一声也好,女君至少不必再心,也能直接回绝河魏氏,如此愚,心里对女君没有半分尊敬,这两年来女君还待她那么好,付自己真心。”
老妪听见,暗里讥:“绿荭娘又是在用几两线织布?”
绿荭以白对之:“我世代都是博陵林氏的隶,从林氏跟随霸主争天的时候就已经是,到今日已不知是第多少代,所以只知尽心侍奉主人,听从家主和女君的话,不懂得织布。”
老妪明白侍女的意思,她虽然是隶,但是跟随历代家主多年,在博陵林氏比自己这个用钱财赎买来的更加重要,所以不敢再说话。
绿荭要离开的时候,位于屋舍南面的居室里面走来一个侍女,低声说:“侧夫人有请。”
她双手叠,放在腹前,跟着低去到室,看见跽坐在案前席上的妇人,恭敬回:“不知侧夫人有什么事要命令。”
虽然是侧室夫人,不比正室夫人敬重,但是侍奉在她住的仆并不算少,妇人怎么可能会不知,她开就询问:“女君此胎溃败和三娘有什么关系。”
绿荭禀:“昨天建康坊陆家的夫人来了家中,夫人与她在商量三娘的婚事,因为女君忧虑这家弟品行不端,所以过去相看,但是却不知夫人早就已经和三娘商量好了。”
周氏又问:“女君可有大碍?”
绿荭再禀:“女君和胎儿都无碍。”
周氏颔首。
等侍女离开,妇人命侍女梳妆更衣,不准侍女随侍左右,独自离开院,本来想要去林妙意的住,但是走到一半,又停脚步。
再三思虑,还是去了家主和女君所居住的屋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