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命万岁 第108节(3/3)

到通化门的时候，从车帷里伸一只手，递此行的公验，随行的侍婢上前几步，双手捧着简牍，再给城守卫。

一片宽的简牍于木制底座中，上面用小篆写有籍贯家业及貌相，在途径各郡县时，证明此乃良民，不得扣押，均要放行，并盖公章。

随着守卫盖最后一印章，行再次动。

直往乐坊而去。

小车所乘的母女二人，比肩跪坐，一清明风侵袭而来，车帷被掀起。

目视前方的郗雀枝得以乘势望见国都壮丽，各里坊同样大小，犹如棋盘，路纵横，井然有序。

世家夫人行所乘的车更是琉璃珠玉，香草之气漫，丽车服，使人焜昱错眩，照燿煇煌。

她心嘆羡的垂眸。

虽然自己于平郗氏，但是氏族日渐消弭，弟不兴，急需用婚姻维系与其他士族的联系，而天最有权势的世家都在建邺，或是据守在氏族郡望，使得普天之，并非全是王土。

如今趁外嫁建邺的这位三姑还康健，他们郗家必须乘势攀附外戚博陵林氏，以争权埶声名。

接近乐巷，便能窥见室家之丽。

昔日林氏家主所修室第圆馆占据里坊二分之一，母女瞻望，得观重檐翘角，贵戚室庐相望，金帛殷积。

待小车停。

妇女扶着面前几案，站直双，先后从车辕来。

郗家大夫人萧氏的发丝尚青，双目清明，带着风霜的厉，年齿十五的郗家女郎站在阿母旁，却是天壤之较，她容则秀雅，自是闺房之秀[8]。

僕、侍婢等数十人在巷一旁，看见客车，先拜手，而后俯首，举至：“奉家中女君之命，在此迎候萧夫人与女郎。”

萧氏笑着酬谢主人所派宾者，随即问：“这里室栋宇皆瑶琁致，不知还有谁家室第建在此坊。”

担任宾者的僕行在前，引客主人家：“乐巷及附近街巷都是博陵林氏的家主在最初北渡建邺的时候，所措置的家业，坊以西所修建的是林氏家庙，供奉先祖，且靠近坊墙，为行便利，家主直接在墙上开三丈宽的大门，可供三驾车并行，遣甲士豪守卫，在大宗室第四周，还有其他房舍，为小宗住所。故此坊虽还有其他世家所住，亦非室。”

萧氏步大门，持着世家风范，步步端正，又问：“不知林四郎何时能归家？”

宾者只答：“四郎随家主离家去往西南治，何时能归，非婢僕可知，还请夫人询问家中女君。”

郗雀枝担忧妇人之急矣，小声劝阻：“阿母。”

虽不悦，萧氏最终还是愤懑缄。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[1]闤闠（huan2 hui4）：街市，街。《文选·左思＜魏都赋＞》：“班列肆以兼罗，设闤闠以襟带。”

[2]“有朋自远方来，不亦说乎。”《论语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