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命万岁 第110节(2/3)

媵婢将女发尾一端往上折，再用发缠住，而后从中垂一绺发，便是温婉日常的堕髻。

林圆韫也果然如此，好奇又惊喜踊跃的偏过来。

玉藻与三侍婢各执着一盏青瓷香熏从居室外面来，脚缓步轻声，恭敬低，有序，将香薰放置在坐席四角，袅袅烟雾自炉孔而，熏着一瀑黑发，使其染上芳香后，经旬乃歇。

来到鸣时分，于朝迎来日晞。

谢宝因莞尔一笑。

只是初醒寤的林圆韫还迷茫的依在阿母边，嘴角耷着，不愿穿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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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还需去晨省郗氏。

侍婢捧来盛的皿，供女君与小女郎盥洗。

谢宝因满的看了几瞬，然后扶着隆起的腹，撑案从坐席而起，走去北的衣架[2]前。

林圆韫对外大母并无什么记忆，但听到不能随行阿母一起去，很快就警悟起来，焦灼的咿咿呀呀许多话。

谢宝因垂，指尖抚过冰凉的简牍：“须看阿母病如何。”

谢宝因看着腰间所饰的白玉杂佩，将其摆正。

两名媵婢尽心侍主更衣。

随家中夫郎去往其他郡县的三姊谢絮因也携儿带女，于月初回到建邺极巷，亲自为母侍疾。

谢宝因淡扫一，朝东面所正坐的妇人推手行礼，循例问：“不知夫人

夜漏结束后，白日计时的漏刻又再缓慢上浮至第十六刻。

玉藻在她边随侍数年，心十分明白女所思，虽非亲，但亦有养育之恩与寻常百姓家的亲。

随后，行礼退。

不断的范氏心也益发郁结，小疾忽转为恶疾，已经卧榻多日。

跪侍在地上的玉藻低弯，一拜后，禀命而言：“不知女君要去几日。”

谢宝因思绪被打断，声音重归寂然平静：“明日我会带着女郎回极巷，你不必随侍，要时时注意家中。”

熏好香，青丝也已拭。

走过兰甬，居室时。

两列四名媵婢与媪亦步亦趋随侍。

谢宝因盥洗好，从侍婢手中接过浸的布巾，轻柔拭着她的面颊，放缓语气，：“阿兕再不穿衣，便不能随阿娘去看外大母了。”

林圆韫黑亮的圆眸笑起来，小手握着木柄，乖乖，学语许久的她很轻易便清晰说一字：”要。“

季之时，她也曾去拜见过，分明已经有所康复，为何会如此突然便又陷昏睡之中。

东方已明，照亮青青园中葵。[1]

如愿引来女儿的注意，谢宝因一面将手中鼗鼓给她，一面柔声问：“阿兕可想要去看看外大母？”

林圆韫安静来，认真想了想，一颗脑袋重重往一，也不再抗拒侍婢为她穿直裾，鸟首鹿角金步摇冠。

郗氏与杨氏都皆不能让她安心，况且如今还有萧氏与郗雀枝寓居建邺。

谢宝因温婉笑着，专心劝诱：“那阿兕可要好好穿衣？”

郗雀枝已踞坐在妇人侧，拿着简牍在念竺法兰与迦叶腾所译的《佛本生经》，载笑载言。

谢宝因看向大女，然后随手拿来鼗鼓，两指微捻短木柄，轻轻转动起来，小鼓两侧绳槌所系的木便开始击打着所制的鼓面，发清脆声响。

穿好裾，束以宽带后，她伸手牵着林圆韫缓步走居室，往位于家中以北的房舍而去。

闻见清香，谢宝因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