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边可以勉信任之人只剩了狄飞惊,他事事我的吩咐去,从来不提反对意见,我不知他为什么会如此听话,就算他是受了雷损的遗命,又不用对我如此言听计从,但我也不好直接这么问他,万一他改主意不再支持我了呢?六分半堂其他的人我可都不熟。
月上柳梢聊到星光烂漫,倒不是我很想与方应看聊天,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一张嘴究竟有多厉害,是不是真的能将黑的说成白的,而且言多必失,他说得越多,我越能从他说的话中找到破绽与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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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应看望向六分半堂的大门,苦笑:“你边的护使者越来越多,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。”
方应看临走前,竟变了一个柳叶编织的手环来送给我,我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编的,我原本想拒绝的,可方应看说:“你还记得吗?五年前我们初识时,便是你教我编的柳叶手环,那时候我们总来这西湖边,一边聊一边走,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。我那时以为——我们会成为杭州城最令人羡慕的一对。”
一个月后,六分半堂重回京城,但我边却一个朋友都不剩了。半个月前,陆小凤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,叫走了满楼。一周前,楚留香收到了苏蓉蓉的消息,也离开了杭州城。
回到京城之后,我住了踏雪寻梅阁,并未到梅开放的季节,但踏雪寻梅阁的布景错落有致,看得建造之人的用心。我在院里转了一圈,发现站在院中,可以看到金风细雨楼的玉塔。是了,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,不仅有连通的地,还可以互相遥望,只是望不真切罢了。
我摇了摇,说:“有些事求不来,无将我囚在屋三天三夜,我难就会喜上他?他纵使得到我的,也绝得不到我的心。那时我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也曾将小侯爷的名号抬来,可一儿用也没有,唉,可见女人还是该依靠自己,依靠男人是无用的。”
我握着这柳叶手环,想到五年前的方应看,幽幽:“我那时候以为,我们会是一辈的好朋友。不你信不信,你是我第一个朋友,我那时并未想过谈说之事,而现在,我变了,你也变了,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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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正的也一起来到了京城,夜之后,替傀儡坐在屋查看六分半堂的卷宗,理琐事,而我真正的则钻了床底的地,一路来到了苏梦枕的床底。
方应看沉默了一会儿,终是离开了,他还有约,约的是谁,便不是我关心的了,说不定是躲在哪里的雷媚,也或许是别的女人。总之我与他,是再无可能,此生只能为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