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文戈的离去这段伤痛往事隔离的况一样。患者所丧失的那分记忆,一度不在,过一段时间后,又可能突然恢复。
而解离失忆症所丢失的那块记忆,便是对病患自己的个人份的记忆丢失,一般资讯反而会全保留来。这里所说的一般资讯包括生活习惯、社会常理、所学与所掌握的技能等。接着,这失忆症患者的人生经历里,还会现一很诡异的连带病状,这病状便是——解离迷游症。
于是,当我说这个病症名时,岩田笑了。他用来反复制造假象的手掌收拢了,到敞开的黑西装里的甲袋里,只大拇指。这,其实也是一典型的积极手势,并且相对来说比较敛,可以归纳为低度自信的映。
“解离迷游症的患者,会离开原来的家与工作环境,旅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生活。他们会在那个新的城市里定居、生活、工作,甚至组建一个新的家。沈医生,你为我妻诊断来的病症确实存在,但是,之前我已经跟你说了,以我理解,她就是上帝赐予我的恩泽。有她成为我的另一半,是我生命中最伟大的收获。”岩田认真地说。
我也微笑了,并且,明显觉到自己并不刻意呈现来的微笑,是属于最初那个自信的自己的。意识到这,我开始欣喜,骨里真实的自己,似乎正开始萌芽:“岩田先生,我不知自己应该如何看待你的份——神科医生,还是你自诩的犯罪心理学学者?如果你是前者,那么,你治愈了一位病人,并与病人结为夫妻,这是一段佳话。我想,我应该祝福你们。”
“但如果是后者,”我语气放缓了,“如果是后者,我会觉得你是心理学领域一个卑劣的小人。你驾驭着所学,知悉对方另一个世界里有恋人、亲人存在的可能,为了自己的需求,让对方成了自己的妻。嗯!心理师的第一个准则是什么,相信不需要我给你提醒吧?”
“理、客观地看待与病患的关系。”岩田答,“但沈医生,我反倒想问你一个比较宏观的问题。”
“请说!”我正了正,对这个清晨的对话越发有了兴趣。
“我们研究心理学是为了让人解脱,还是让人越发陷痛苦的沼泽?”岩田冷静地说。
我愣住了,就像一位暴发突然被人问到最简单的哲学问题“你是谁?来自哪里?要去向哪里”时一样。
岩田并没有给我时间思考答案,他继续:“以前的我,总觉得自己的所学,成就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。因为对心理学知识的驾驭,于是,我们有着神祇般的自我膨胀。我们锐的观察力与大的知识储备,让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悉病患的潜意识。那里有很多她们想埋葬的,想忘记的,被我们狠心地揪来。当然,”岩田顿了顿,那在外面的大拇指缩回到甲袋里,“当然,我们会给我们这样的所为一个解释,我们会说这是为了找病患的病灶,让她们学会面对,学会击败。但实际上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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