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印地清冷而幽寂,这数千上万年来从未变过。
思索时, 她用牙齿慢慢咬掉刀鞘, 锋利的刀刃映她平静的容貌。凑得近了, 衡玉仿佛能嗅到刀刃上残存的淡淡血腥味。
她攥衣服,闻着空气中弥散开的烈雪松香,才觉得好受许多。
[服忘忧果,度过劫。]
提起笔展开信纸,衡玉思索着要写什么。
衡玉注视着忘忧草,心底盘算起剩余的时间。
——只不过是越残忍浇来的植株越动人罢了。
衡玉走到香炉边, 往已经燃尽的炉里重新丢一块雪松香。
那抹灵力波动属于师弟了鹤,了悟便没有过多关注。
它通浅绿, 叶片呈锯齿状, 生得格外神, 任哪一个不知的人路过一瞧, 定会觉得这盆的主人把它照料得极好。
窗台上,忘忧草迎风招展, 开炽盛而红艳的。
一年零两个月,十四次浇,反反复复,即使是最好的丹药也再也消不去她掌心的刀疤。
你觉得这世上有永远正确的人吗?
很快,空白的信纸落第一行字:【忘忧果的作用】
她只字没提忘忧果是如何培养来的,只是娓娓将服用忘忧果后会发生何事告知了悟。
“期差不多了,还有半个月就能结果成功了吧。”
鲜血从来,衡玉温渐渐降低。
抹净刀刃后,衡玉将匕首归刀鞘里。
介绍完忘忧草的作用后,衡玉安静站了很久。
写到‘忘’二字时,她有些恍惚,一滴墨溅落在信纸上迅速染开,让原本漂亮的一页字变得有些脏。
但绝大多数时候,他们的话都是正确的。他们给的解决思路,是穷尽漫岁月探寻来的。也许上同样漫的时间,后人能找不同的解决思路,但那耗的时间太了。不破不立。
她沉默着吞服丹药,用细绢给自己包扎伤,遮挡住那格外狰狞的伤。
衡玉垂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才发现自己这短短一年居然瘦削不少。
她浑都透着疲倦,力气仿佛被全剥夺,连走回床榻都没办法。于是她蜷缩到桌底,背脊抵着桌沉沉睡过去。
衡玉瞧着不顺,将纸张作一团,重新展开书写。
但余光瞥见那盆忘忧草时,衡玉的大脑又开始疼起来。
[我曾机缘巧合得过佛祖指,并与他有过如对话。
赤脚踩在地板上,竟是地板反向传来意。
他算着时间,过几日就该离开封印地赶回宗门,玄佛镜里面试炼。
现在是第十五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
原本想老老实实遵循写信格式,但她实在太累了,失血过多让她这个元婴修士也格外不好受。于是衡玉脆直奔主题。。
右手要握笔写字画阵, 她每一次都是划破自己的左手手掌。
写完这些后,衡玉猛地丢掉手中的笔。
开篇第一句话,衡玉便如此写。
没有……即使是剑祖、阵祖这般先贤。
这清浅而净的味弥漫开来, 缓解她大脑的锥痛。
梦里都是惊涛骇浪,她睡得格外不踏实,不自觉蹙起眉心。
她用力咳了两声,开始给了悟写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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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衡玉没怎么照料它,除了从不忘记每月浇一次, 绝大多数时候, 她都是扔在那里把它当作不存在。
语气,过于决。
小半刻钟后,脚步声在了悟院外响起,很快,已经晋结丹期的了鹤走院里了悟行礼。
与佛祖这番对话后,我曾于无定宗见过你。
了悟坐在秋千上翻阅佛经。
正在想着后续的安排时,了悟应到十几里地外有修士的灵力波动。
疼得似乎更厉害了,还带着失血过多的眩。衡玉压不适,走到桌案前,用没受伤的右手研墨。
你看,局势越来越严峻,佛门信徒、你的师弟、无定宗老、你的师祖他们都在质疑你都在你,佛祖降指引,现在连我也决定放你,你再没有持的理由了]
当收手时,她脸早已煞白,而盆里盛开的忘忧朵已经凋零,只剩一颗青涩未成熟的果。
“……罢了,先给他介绍忘忧果吧。”
淡薄的秋光斜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