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玉正站在屋檐底挂风铃,打算让这个简陋的临时住所看起来漂亮些。
是的,暴雨说来就来。
了悟稍微调整了姿势,让她靠得更舒服些,沉心继续编织竹条。
“她这个, 发来就好了。你怎么样?”衡玉微抬, 关心起迟来。
灯笼刚编到一半时,伤势还没完全痊愈的衡玉已经靠在了悟上沉沉睡了过去。了悟放轻手上的动作,慢慢将灯笼骨架搭好。
衡玉被他放到榻上。瞧着他从储戒指里取竹条,像模像样开始编灯笼,衡玉语重心批评他:“你哪里是不舍得我动手,你连几步路都不舍得让我走了。”
衡玉笑声清脆:“那你编,我坐在旁边看着。”
好在她酒品一,醉了就是睡觉。
迟还是很清醒:“这些年她和慕的关系极好,慕陨落的消息传来后,她绪一直不太。”
迟目送着他们的背影,琢磨了:“你说他们现在是什么况?”
舞媚没说话, 只是一个劲喝酒, 喝到后面居然因为这么个低度数的酒生生醉倒。
衡玉看他编织灯笼的动作格外娴熟,有意为难他,凑过去枕在他右肩限制住他的行动。
“你连灯笼都会编吗?”
接来几天了悟都是早晚归。
夜一侵袭整个天地。
衡玉迟疑了,说:“她醉了,你若是方便,把她送回她的屋里去吧。”
“真这么缺?”衡玉靠着门槛瞅他,神间带着质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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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夏又了声谢,弯腰打横抱起舞媚,带着她慢慢走回屋。
中途舞媚醒了一会儿,看清他的容貌,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,就搂着俞夏的脖颈继续昏睡。
他坐喝了两酒后,倒像是被打开了话坛般:“说起来,以前跟着我们一起喝酒的人很多, 等到这场战斗结束,也不知还能剩多少酒友。”
傍晚时分了悟去而复返。
他才终于轻笑别开,耳垂泛起淡淡红。
她听到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转过去。
俞夏的变化不大,他已经晋元婴初期,穿着剑宗老服饰,后背负着常用的重剑。
“你这话若是让她听到,肯定会把她气个半死。”衡玉笑。
她正想说些什么,余光扫见前方现的那影,睛微微眯起,主动打了个招呼:“俞友。”
不过她估计俞夏把握住机会的话,等这场大战彻底结束,两人也可以修成正果。
了悟面上端着,看不丝毫窘迫。衡玉啧一声,走过去伸手戳他的脸颊:“什么时候住我屋里也要找借了?”
然而还没等舞媚缓过来, 她又必须直面一次次血淋淋的牺牲。
了悟摇晃手中的灯笼:“它坏掉了,我们屋里编一个新的如何?”
衡玉弯腰去捡灯笼,了悟已先一步把灯笼捡了起来。他走到屋檐方,温声说:“暴雨了。”
衡玉轻笑,看得格外透彻:“没到结为侣的程度,偏又舍不得放手,所以纠纠缠缠。”
走到衡玉他们近前行过礼后,俞夏温声说:“我最近刚好关,听说她今日行动归来,所以想过来见见她。”
他并非有意惯着她,但这些年里,他们或是闭关、或是为求寻彼此的大,真正待在一起相的时间太少。
衡玉刚把灯笼燃,打算重新把它刮回去。就在灯笼还没挂稳时,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剧烈的狂风,生生将灯笼倒在地上,灯笼里的烛火扑棱两便被灭,灯笼竹被摔得扁了来,显然是没办法再用。
所以连这么零碎的时间,他都想把握住与她亲近。
豆大雨噼里啪啦击打院中的老树,树梢上的枝叶被狂风得胡晃动。
迟微微一笑:“我好歹也是掌门候选人,论起心怎么着也比舞媚好些吧。”
“对于师弟师妹们牺牲一事,我觉得有些许遗憾,但并不难过。”衡玉猜到他是听说了合宗的事,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安抚她。她轻声:“真的已经尽力了。”
邪为了加快最终决战的到来,一直在不惜命疯狂攻,各大宗门都在以命抵御,总有人难逃牺牲。
衡玉抿了酒, 轻笑:“是啊, 谁知呢。”
衡玉帮她拨掉贴在颊侧的发, 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。
了悟将灯笼抛到角落,打算明日再收拾它。他弯腰将她拦腰抱屋里,凑到她耳边:“当然不舍得叫你动手。”
了悟站在台阶方,仰笑问:“驻扎地里住缺,洛主介意接来一段时间贫僧与你共住吗?”
“无定宗里的灯笼都是弟们自己编的。”
每天她还没睡醒,他就已经离开。
了悟凑过去亲吻她颊侧,笑而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