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瓷茶杯里盛着碧绿的茶,有一片小茶叶漂浮于面上胡晃动,打了几个旋后沉杯底。
舞媚扯了扯角:“还好,我只是……想回合宗了。以前也没觉得宗门有这么好,现在倒是变得越发多愁善了。”
宗、幽冥宗、音宗……
哭吗?其实觉得很悲哀很困倦,但说到哭,他们居然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直到觉到她的神魂彻底消散,迟才僵地折扇。
了悟亲自倒了杯茶端给圆苍。
迟面无表,看上去似是无动于衷,唯有那握折扇的手轻轻颤抖,几分跌宕的绪。
“我们也知晓他的算计。”剑宗太上老叹一声,“但各大宗门伤亡太大了,如果再拖延去,等到成功解决帝祖之后,我们哪里还有其他有生力量?”
舞媚从前线退来不久,伤势还没恢复,所以刚刚才会轻而易举被偷袭成功。她的手死死在腰侧,服用过丹药后,腰侧伤血的速度减缓不少。
他们潜伏于队伍之中,只要没在第一时间被揪来,就会对队伍的行动造成极为严重的破坏。
最后仅存的力气还是留来挥动手中剑吧。
几位同门彼此对视,纷纷苦笑。
这是整个沧澜大陆的灾祸,没有哪个宗门能够轻易避开。
折扇上沾满粘腻而稠的黑血,看上去格外诡异不详。迟盯着折扇几秒,压间的哽咽,转去看被他护在后的舞媚:“伤到哪了吗?”
舞媚轻咳两声,嗓音沙哑:“死不了。”
当然,无定宗这边也能继续拖延去,可是其他宗门势必会对无定宗越来越不满。即使其他宗门知在这场战事中牺牲最多的是无定宗,但迁怒这绪,哪怕到了元婴期、化神期也难以避免。
伤亡一步扩大,死去的人可都是各大宗门心栽培的弟、老。收到阵亡的名单后,不少宗门纷纷坐不住了,在一次议会上,纷纷询问起无定宗到底何时才能发起最终决战。
这场议会由圆苍掌教亲自主持,能够有资格席这场会议的,只有八大正五大邪宗的掌门和化神期祖师们。
死亡的影笼罩在众人心,再加上同伴时常惨死在自己前和常年被邪之气浸染,这段时间堕为邪的修士数量在大幅度上涨。
心的霾这么重了,还要继续压抑自己的绪,如果发来会觉好受些,俞夏希望他们都能发来。
迟轻应一声,神温柔得如同当初教她法术般,但他手丝毫没有留,以灵力彻底绞杀她的神魂。
铁骨折扇刺心。
他气,手腕加重力气。那被他袭击的合宗弟用右手抵住角,黑的鲜血不断从她角渗。她咳得十分剧烈,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肺都一同咳来般。
相似的事在一场场上演。
他的属跪于地,神恭敬谦卑,没有对他的话发表任何看法。
听着这些掌门、化神祖师的诉求,圆苍微微苦笑:“连诸位都坐不住了,这就是帝祖要达成的目的啊。”
俞夏转瞧她和其他师弟师妹一,无奈叹:“没关系,想哭就哭吧,不要压抑自己的绪。”
了悟坐在议事殿里,平静:“这是谋。”
他半倚在椅上,神慵懒而悠闲,语气轻飘飘得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:“无定宗怎么还这么有耐心啊,再让他们多死些人吧。”
议事结束后,圆苍阖目沉思,周缭绕着淡淡的倦意。
之前众人还能偶尔气,现在几乎时刻都于戒备状态。
“那就好。”
战事越来越激烈。
帝祖微微往后靠。
“累了吗?”迟问她。
邪宗弟的心本就不如正门派弟多矣,这对他们的影响更。
有个多愁善的女弟悄悄捂着嘴哭起来。她将动静压得很低很低,但还是有些许支离破碎的哭声从掌间溢。
“舒可可也堕了啊……最近我们已经杀了好几个堕的同门,真是人心惶惶。”
“迟师兄……”
就像那位先天佛骨,同时掌握两互相排斥的力量,能够轻轻松松越阶而战,但再怎么越阶而战都不能改变他只是化神初期。
锵——
听到茶杯碰撞桌面发的清脆声响,圆苍缓缓睁开睛。
“诸位的诉求我们都清楚了。”圆苍沉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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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剑宗,俞夏面无表丢弃那柄沾染到同门鲜血的匕首。
帝祖摆明了是在他们尽快开展最终决战,不想再给他们更多的准备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