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德真君望着头顶的云,眼底也不禁显出忧色,“这是弘濯第二次历经出窍劫,劫雷威力比之第一次更加强劲,倒也合理。不过他先前伤势过重,仅短短十余年便从元婴中期重修回出窍……未免太仓促了些。”
说到这,弘德真君看向身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炳荣尊者,询问道。
“尊者,我请求开启云雷阵,若渡劫时弘濯力有不竭,便以阵法替他扛下剩余的劫雷。”
毕竟这劫雷,若是第二次也无法顺利度过,届时境界跌落,想要第三次重修回来,就是难上加难了。
“不必。”
炳荣尊者一直凝视着褚弘濯闭关所在的灵隐峰南峰,从三息之前,雷声轰鸣作响时,他便感受到一道严寒的气息自峰顶散发开来。
这气息与寻常感知的不同,而是隐隐蕴含着一丝天地之气,仿若与这天地融为一体。这也是为什么,在场除了他这位稍稍摸到点天道门槛的合道境修士外,再无人有所感知的原因。
这气息愈发强烈,哪怕还未完全冲出峰顶,却已与头顶的劫雷威势旗鼓相当。
炳荣尊者眼底的赞叹之色清晰可见。
弘濯不愧是昔日的元婴境第一人。
哪怕沉寂了十六年之久,如今再现身时,依旧令人为之惊叹!
“弘德,下令让弟子们离远一些,莫要被劫雷误伤,也莫要惊扰弘濯渡劫。”说罢,炳荣尊者便准备抬手,在灵隐峰外建成一道暂时的结界,以防有人误入劫雷范围。
然而就在这时,被劫云笼罩的正中心处,忽然传出一道剧烈的声响,紧接着一阵寒气由峰顶向四面八方散开,哪怕离着数里地远的弟子,都能感受到这股寒意。还有那修为不精的低阶弟子,忍不住打起寒颤。
只听一道破空声传来。
最先映入眼帘的,是一具冒着寒气的冰棺,随即便见身上还覆着一层冰雾未散的男子飞了出来,伸出双手稳稳托住冰棺。
这冰棺……
弘德真君心头一紧,面上的忧色更重了几分。
他隐隐感觉,似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。
炳荣尊者亦眉头微蹙,传音道,“弘濯,如今天魔临世,界域内形势有变。忘忧判投天魔,重伤逃匿,如今已被整个藏玄界通缉。你且安心渡劫,报仇之事不可急于一时。”
闻言,那立于空中,撑起一道冰雾护住棺材的男子动作一顿,垂首向下方望去。
“炳荣师叔,师兄。此番我破关而出,便是感受到了瑄儿的气息,静修十余载,我已有了完全的法子斩杀忘忧,如今他既人人厌弃、罪该万死,我也无了最后的顾虑。我已知晓他在何处,此去,必将他斩于剑下!”
轰鸣的雷声几乎要淹没他最后的声音。
劫雷似乎已经等不及了。
“轰隆”一声,雷光乍现,第一道劫雷当头劈了下来。
褚弘濯却未移动脚步,他将身旁的冰棺向旁推开少许,随后抬起双手,对着雷光。
他的双掌顷刻间便化为冰雪之色,天地间的寒气仿佛都向他掌心汇聚而来,不过须臾之间,便见那股森森寒气沿着劫雷蔓延而上。
寒气与雷光,不停在劫云中交织闪现,最后整片劫云都仿佛被冻住一样,变得安静下来。
灵隐峰顶,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。
除却头顶那黑压压的劫云,仍旧提醒着他们眼下的情形。
远处,站在朝来峰上,抬头仰望着灵隐峰上空的低阶弟子们,见状惊奇不已,纷纷疑惑着,究竟发生了怎么一回事。
他们之中有的人,才刚从膳堂内出来,手中还捧着杯膳堂大厨特意熬制的酸枣冰。
忽然,有人注意到杯中的冰不知怎的化作了水,而水也少了一半。
紧接着又有人注意到,膳堂门口那一丛花瓣上永远结着冰雾的凝雾花,表面的一层雾气也早已化开,只留下几滴水珠,仍旧挂在花瓣上。
看到这一幕的弟子们心中惊奇不已。
出窍境修士……竟也能有这般强大吗?
就在万众瞩目之下,空中那道已经劈落的第一道劫雷,已被冰雾完全冻住。
褚弘濯一挥衣袖,便将这道雷收了去,随即他仰头看向劫云,露出一抹挑衅似的神情,那样子就像是在对着劫云说,“来啊,有本事跟上我!”
他望了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,一手抓住冰棺边檐,另一手五指用力,捏碎掌心中的上品遁行玉符。
这样的符,每张可遁行数千里,他一连用了九道符,才终于出现在荒漠之中。
就在他用掉第五道遁行玉符时,万里开外,苍元宗上空那片劫云仿佛才从冰雾中挣扎开来,气势汹汹地朝他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劫罚蕴含天地大道规则,其速度远非人族可以比拟。
不过瞬息,灵隐峰上空,便再度恢复了一片晴朗。
而在下方,目睹了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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