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绫罗襦裙,发戴华钗的女人正坐在榻上懒洋洋逗一只波斯猫,猫似乎不舒服,挣扎了两下,利爪把女人的手背挠花了一道。
女人停下来看着手上的疤痕,这时身边扇扇子的丫鬟大惊失色,匆忙过来把猫抱走:“娘娘……”
女人招招手,丫鬟瞬间闭嘴了。
白决望着那只被抱下去的猫,也不知道丫鬟要怎么处置那小东西。榻上的女人开口了:“白世子,听说你今天在宴上和王爷说笑了一整场。”
白决很是诧异地看向琼贵妃,宴会才散场没多久,她就听说了?盯得也太紧了。
“回娘娘的话,是有这么回事。”
琼贵妃微微一笑,拨弄涂了丹寇的长指甲:“世子可知如此大不妥。”
“有何不妥?请娘娘不吝赐教。”
“你是西孟国世子,却和我大梁的王爷私交甚笃,这要是传出去,你猜陛下怎么想?”
白决算是听明白了,敢情这个情敌也不是善茬,嫉妒心大得过分,不过是宴会上走近了些都要叫过来谈话,那其他那些爱慕裴谨的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。
幸好他没有生在皇宫。
“陛下怎么想是陛下的事。”白决道。
琼贵妃手指微微一顿:“你就不怕影响了王爷清誉。”
“不怕啊。”白决笑得刀枪不入。
琼贵妃森然眯了眯眼,徐徐从榻上起身,推开向来搀扶她的丫鬟,走到白决身边按住了他的肩:“那么你就不怕,影响了西孟?”
白决:“哦?”
琼贵妃笑着抬手扶了下步摇:“昨天陛下还和我提起了要不要开放和西孟的往来贸易,你说,我该建议点什么好呢?”
白决不寒而栗,本来以为这个情敌是最没威胁性的一个,毕竟是天子的女人,现在看来一切和他想的都是反的,最没危险的反而是公主和耿渺渺之流,心思都写在脸上。
素秋池那种的要高个段位,会装可怜。
琼贵妃这就更吓人了,笑里藏刀,他要是刚才那只被抱走的波斯猫,在挠她的一刻就已经先把自己吓晕了。
不过琼贵妃也太看好他了吧?爱慕裴谨的人那么多,他不就是今天和裴谨说笑了几句么,也值得这样大费周章?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还没产生什么竞争力呢。
可惜,他是个假世子,真没什么能被威胁到的。
白决挑衅地一笑:“贵妃想怎么建议,就怎么建议呗,何用同我知会?”
琼贵妃的假笑终于有些崩裂,她嗔怒地对白决道:“世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“我又没聋,贵妃娘娘还有别的事吗?没有的话我就告退了。”
白决行了礼,毫不客气地转身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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