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氏都将不复存在。父王会死,所有人都会死。难你也不在意?”
夜昙低看看自己的双手,仿佛还能看见其上鲜艳的上神之血。她不为所动,淡淡:“我连少典有琴都能杀,还会在意别人?我们活着就好了啊。天循环,生灭有时,他们死了,自然会有无数生灵重获新生。有什么不好?”
青葵愣住,许久,她放开夜昙,轻声说:“夜昙,我真失望。”
她很少这样颓唐,夜昙伸手,想要扶住她的双肩,手伸到一半,却又放。她说:“失望总比送命。现在四界,没人容得我们。你以为离光氏会手留吗?你若现在回去,一样会被人当作妖孽烧死。还有界也一样,你以为嘲风能救得了你?”
青葵转去,到了门,她说:“如果跟四界生灵相比,我的命微不足。”
夜昙没有回,问:“在你心中,我的命也微不足吗?”
青葵不答,关门离开。
一直等到她走远了,连脚步声也消失的时候,夜昙终于推门来。
迎客松,东丘枢一人独坐,石桌上摆着棋局,却无人对弈。一樽香炉吞吐着轻烟,驱散他上厚重的腐臭之气。听见夜昙前来,他却也没抬,问:“你没能说服她。”
显然,方才房间里的话,他早已经听得一清二楚。
夜昙也不意外,以他的修为,这藏识海的动静,无论远近低都瞒不过他。
她说:“我一向固执,她想不明白,也在意料之中。”
“嗯。”东丘枢也作此想,“离光氏多年伪善,早已蒙蔽了她。不过你也不必在意,等到九星连珠之日,老夫自会找地脉紫芝、破开蟠龙古印。到时候,灵合,你们合二为一。她的意识,自然也由你控制。”
夜昙说:“你就这么有信心?万一到时候是的意识控制了我,你岂不麻烦?”
东丘枢倒是十分自信,:“不会。你够坏够狠,定能留存到最后。”
“这倒是……过奖过奖。”夜昙勉接受了这个夸奖,捻起一颗棋,说:“来一局?”
东丘枢难得有了兴致,捡了白,说:“自上次与乾坤法祖那老儿对弈之后,多少年没有人坐在这里棋了。今日再次棋逢对手,来吧。”
他兴致,然而刚落了三,他就变了脸,问:“你会棋吗?”
夜昙一脸自信,说:“不瞒先生说,琴棋书画,我和我称霸人间。我称第一,我能称个倒数第一。”
东丘枢一把棋掷过去,气得胡都起来:“混账东西,脏了老夫的棋!!”
……
夜昙回到房里,发丝里还裹着东丘枢的棋。
她抠来,随手放在桌上。青葵没有过来,她很少这样跟自己赌气。看来今天的事,确实是惹恼了她。夜昙也不在意,喃喃:“失望吗?当你的份散播去,你一直维护的四界生灵,只怕会让你更失望。还有你一直的人……恐怕也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