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当时李子清手持转生魂珠来找慧见师太,来到陋巷之深处。
李子清只见眼前是青苔漫生石板上,两侧青砖垒高墙;再往上看,头上是一条狭长的“天空”,透下日光来。
往前看时,但见半墙日光半墙暗,就在半明半暗之间,一扇木门,如开似闭,若迎若拒地半开着。
李子清未曾进门,先自高声道:“李子清拜见慧见师太来也!”
就听院中有个苍老女声道:“原来是李夫人到了!请进!”
李子清听了这声音,心中微微一怔:听这声音,比先前宴上所闻又显得苍老嘶哑了些?怎么这才半个时辰的功夫,慧见师太变化这么快?
李子清进了院子,只见院子不大,迎面一间正屋,正屋也不大,看来也就是一间,室内无榻,也无他物,唯有一蒲团而已。
此时慧见端坐蒲团上,二目不睁,双手合什,盘膝凭空,离地三尺。
但是慧见师太身下,却似白雾弥漫一般,此时白雾正在散去。
李子清不明白慧见这是做什么,小心上前,慧见睁开眼来,向李子清勉强一笑,主动解说道:“我这是在散功。”
散功岂能无痛?李子清分明看到,慧见的笑容中有一丝勉强掩饰了的痛苦之意。
慧见停止散功,向李子清道:“李夫人匆匆而来,必是有利于我?”
李子清道:“师太,何必如此自苦!——我这会儿过来,是我家经秋托我送给师太一物,请师太笑纳!”
说着,李子清递过转生魂珠。慧见当时就是一愣:“李夫人,若我所见不差,这是一枚转生魂珠吧。此物之宝贵,可谓圣元以下,人人皆欲得之。”
李子清笑道:“师太,这转生魂珠,本就是经秋亲手祭炼,虽然宝贵,但是在我们家,这也不算是什么的。”
慧见笑道:“李夫人,感谢你的好意。转生魂珠,是极稀罕之物,估计刘叶盟主虽能炼制此物,但是在你们家,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东西;所以我不能收。”
李子清道:“师太,经秋托我赠此珠给师太,自是对师太表示一番诚意,这里也有逍遥四哥对您的关心之情,莫非师太嫌弃我们不够诚恳?”
慧见听了,略见凄然地笑道:“李夫人,转生魂珠的妙处,我岂能不知?更何况这一颗还是中品神器呢!
只是我心既定,也就不想浪费了如此宝物罢了。”
李子清道:“师太,毕竟转生魂珠可以保护你转世之后,不至于沉沦,怎能说是浪费呢?师太您何必固执呀!”
慧见道:“李夫人,莫非你知道了什么?”
李子清听了,点头称“是”。
慧见叹了口气,说道:“李夫人,既然你都知道了,我也不再多说了。
哎——,当日我心灰意冷之际,遁入空门,拜入静得教,那是对着静得真君发过大誓的,只道我心古井水,从此波澜誓不起;自当是能安心参修静得教义,做一个静得大师了。
不料偏偏命运弄人——说来也是一种嘲讽:我修炼命运神通功法,却仍然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那一日,我突然顿悟,明白了管玄子只所以将我逐出师门,其实不是惩罚,而是为着与我结为夫妇做准备时,我是心如刀割啊!”
李子清道:“师太,莫要如此难过,经秋他们都去寻找管玄子前辈去了。”
慧见摇摇头,说道:“李夫人,只怕是寻也白寻,找也白找。毕竟我现在身为静得教徒,大誓既发,岂能违背?”
说到这里,慧见看了看李子清,见她一脸热情与期望,只盼自己收下这转生魂珠,于是就又说道:
“我这散功,虽然极为痛苦,然而却可以保证我不违当初入教时的誓言,故而我一边散功,一边期待那不可预知,渺渺茫茫的来生,心里反而觉得有一丝安然与快乐。
我只怕用了转生魂珠之后,若是转生来世仍然与他无缘,又且记得今日之痛,那时回想起来,岂不如是‘痛定思痛,痛何如之’?
所以啊,李夫人,这转生魂珠,我是坚决不用的了!”
李子清见这慧见师太是坚辞不受,就说道:“师太好定力,忍常人之所不能忍,子清实在是佩服!”
慧见笑道:“李夫人,今天你来,所赠之物我虽不受,但你与刘叶盟主的心意,我却是接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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