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成婚了?”可她看起来这样小。他们之前得相差近千年了罢。
“是。”虽不知这位妖后娘娘为何对他的漾儿这样感兴趣,但在此,这位妖后娘娘仿佛才是叫妖帝松口的关键之处。
“此处风大,依本宫看来,鬼后的身子也不大好。阿修,先请去响秋殿的偏殿来吧。”
“……”这话看着像是同他商量,实际却只是说的好听了些。乐谙她已打定主意要见这两位了。
他没法子,只得说:“摆驾,响秋殿。将他们这轿子也给抬上。”
……
銮驾中,扶修与乐谙共乘一轿子。
扶修的脸色有些沉,一手握着乐谙的手,一手握拳,久久未语。
乐谙侧目过去。
这个人的眉头又锁上了。
本就是年少老成,现在一皱眉,更显得老态了。她是不嫌,可是会担心。
“阿修,真生气了?”
扶修忽的正色看她,“胡说什么。”
他什么时候真同她生过气。只是……
“只是,你心里很是难过,是么?”她说着,也不管扶修应不应她,轻轻软软的贴过去,双手换上他的腰。
乐谙现在可听到他的心跳声,平缓而有力,就像他这个人一样,是她永远的安处。
“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,我明白你的心思。阿修,我希望你放下的。”早在畲儿刚出生的时候,她便同扶修起了约定,自此要朝前看的。
“你可记得,你第一次带我去宗沧洞祭拜先帝后的时候?”他心思重,千言万语沉在心里,能说出来的不过万分之一。那时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神族的身份,也还没有寻到爹爹,他便予了自己万千承诺。那些承诺在日后,也都一一做到了。
她的阿修半生孤苦,她这个做妻子的,很难同旁人诉说,她有多少希望阿修自此释怀,解去上一辈的因果,过自己的一世。
“我记得。”
他曾怨过父母,怨过父亲愚昧上了他人的当,怨过母亲无情,将刚出生的自己就这样决绝抛下。后来过了很久,直至他遇到了乐谙,他亦明白了,他的母亲哪里是什么无情之人,分明是个用情至深,舍弃不下的人。他的父帝是妖界最英明的君主,父母原是一对璧人……
“阿修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。可我心大,还想再问你讨要一个恩典。”
扶修紧抿的唇松开,“你说,我都答应。”
“试着去听,试着去释怀和放下。若那鬼君说的当真是真,那便去为父帝和母后报仇,了却心愿。若是假的,我不会阻止你杀他……我和畲儿都离不开你,往后也希望你能快活自在。”
“好……”
乐谙脑中忽得有闪出一个人来,“但不可牵连旁人。”
包括鬼君那个小妻子。
扶修颔首,“好。”
*
响秋殿是乐谙常居的殿宇。殿前种有五界中独一份的红磷花。红磷花在妖界已算不上什么秘密,乃是先妖帝给自己的妻子,也就是为扶修的生母,天界二公主齐婵,亲手种下的“情花”。
红磷花是扶修忆怀生母的寄托。
妖王宫里的人,一直都是谨慎小心的打理着。
红磷唯一被摧残过的那时,也就是乐谙小时候。她每每走过,都得折上一两枝,更叫人捉摸不透的是,妖帝陛下竟没有丝毫责怪,甚至为她亲手又种下了许多。
缘分原是那时就定下了的。
孟漾在响秋殿正门下轿,一睁眼便是一片不小的红磷花海。
烈焰的红色,如此开满了宫中的这一隅。此时有雪,雪落花上,花竟不凋谢,有了雪花的点缀更显风华。
……
乐谙也下了轿。
正巧便瞧见孟漾一脸痴相的盯着红磷花瞧。
怪可爱的。
同自己彼时有些相似。
不过,自己那时是还小,刚孵出来被阿修养着没什么心思。可,这位看着已经不是自己那时的年纪了罢……
“漾儿,随为夫过来。”元祝出言道。
扶修正盯着自己的妻子,与乐谙视线相碰的瞬间,大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于是道:“鬼君既来了,便同朕进去好好议事。至于这位,便让谙谙陪着逛一逛吧。”
“不可。她不可离开本君身边。”几乎是下意识,元祝出口回绝道。
“……”
孟漾现在便显现出愚钝来。她甚至没有发觉身后之人在为自己争论,也还是看着地上的红磷花。
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,一定是的。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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