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中的妇人拢了拢鬓角,半坐起,沉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说着又绞了帕给那姑娘细细地了脏污的脸颊,渐渐清丽绝的媚容颜来。
妇人轻轻地摆了摆手,:“给这姑娘系上吧!”
梅儿闻言轻应了声,暗自欣羡不已。
了!”
鬓云散,睡颜纯净偏偏又媚态如风。肤如凝脂,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。黛眉弯弯,不促而颦犹如蛾眉淡扫。眸如画,便是神仙国手也百般难描。若丹艳如,气若幽兰暗香浮动。当真是月观音画中来。
“这等冰肌玉貌,给旁人瞧见了,还不知要什么呢!”妇人只手撑着臻首,绣塌斜倚,鬓隔香红,当真是艳光,风韵犹存。
被妇人训斥了一声,梅儿原本就羞红的脸,更是红得能滴来,她低着转过,从车厢的暗格里取一个簪琉璃匣,又从腰带夹层里摸一把小银匙,“咯哒”一声,掀了盖,取一方洁白柔绣着祥云暗纹的丝帕作势要递给妇人。
梅儿服侍妇人许久,哪里会不清楚她的意思,只是这冰蚕丝织成的帕,刀枪不,火不侵,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,这般轻易地予了个外人,她是怎么也想不通的。
妇人瞧见了,便是又好气又好笑,“还傻愣着什么?”看来这丫不仅面薄,还是个缺心儿的。
“哦?”妇人饶有兴致地一挑细眉,随即笑:“相遇即是有缘,梅儿,你速速去将那位姑娘抱上车来。”
这风媚的人儿不是旁人,正是假意昏迷的苏柔。她这本便是个国天香的人,此时望去眉目翩翩,更添一说不清不明却又勾人心魂的婉转动人之态。只因她修习的功法虽为佛修之法,但乃是禅宗密法,有惑人之效,她此时刚刚研习,尚不能收放自如,凡人自是抵挡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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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,主仆二人竟看呆了去!
“梅儿,赶去寻了我那蚕丝巾来。”妇人怔了片刻后,方。
梅儿年仅十四,量尚小,却不能因此而小瞧了去,她自幼习武,力转之,力气堪比一位壮汉,将个姑娘抱上车,自是轻而易举。
梅儿一愣,登时便闹了个大红脸,自己竟看姑娘看得呆了去,这若是传去,岂不是要羞死人了,不过,这姑娘真跟个天仙似的,这样想着,又悄悄抬起来细细看了一。
妇人睨着梅儿拧成麻似的眉,不由地“噗嗤”一笑,“就你那榆木脑袋,便是想破了也想不个所以然来。那蚕丝巾我用不惯,跟了我也是宝珠蒙尘。许是这姑娘合了我的缘,珍宝人,给了她我这心里反倒舒。”
冯伯车辕,走上前去看了看,叁两便又回来了,“回夫人,官上不知为何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,夫人看该如何是好?”
梅儿取了帕,沾了些,绞过之后,先给那姑娘净了手,十指纤纤,不曾有茧,脉象虚弱,并无力。
“脉象疲弱,却无大碍,将养几天,也就好了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梅儿张了张,不知当说些什么,到底还是照妇人的意思,给苏柔系在了双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