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 章(2/3)

她开时，嗓音里是一如既往的理智：“穆雪衣，不是嘴上说一句重新开始，那些过往就可以全被忽视了。你拿着那份文件不告而别的时候，有想过我们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吗？”

穆雪衣良久都没回答，时间凝固了一阵，她沙哑的声音才响起：

“阿月，”穆雪衣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，“杯也在你手边。”

她顿了顿，轻声说：“我知你喝酒会半夜渴，你的卧室里又没放壶，所以……”她的语调里带着怕惹怒对方的小心谨慎，“我……想过给你倒好，可是倒来很快就会凉。”

周枕月闭了闭，埋藏在陈年的往事仿佛又在前掠过。

穆雪衣一气，用所有的勇气支撑自己把心底最的话说了来：“有时候我觉得你已经不喜我了，有时候……我又觉得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。”

醉的。”

小艾走时安排了一穆雪衣的住，这个件有两间卧室，穆雪衣刚好住那个空闲的次卧。

忽然，有一只冰凉的手捉住了她的手指。接着，一个装着温的玻璃壶了她手中。

周枕月半瞌着，等外面安静来。

周枕月淡淡：“随便。”

周枕月抿了一小，放杯，杯底和茶几碰了清脆的响动。

穆雪衣：“睡不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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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，但显然，一扇单薄的卧室门并不能隔住多少。

“阿月，我们到底还有没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？”

原来过去的那些年，她自以为是的“得逞”，都是周枕月不动声的迁就。

她低着轻声说：“我明天早上就走。”

周枕月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，一时僵住。

第二天一早，起了

穆雪衣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，脸猛然涨红。

她抬起，穿过黑暗盯着周枕月的脸，声音极轻：

黑暗中，她摸索着走到茶几边，在桌上一一找壶的位置。

周枕月没有追问，似乎不怎么兴趣。

她拿起杯倒了一，只淡淡地吐三个字：“还不睡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，是我奢求太多了。”

.

周枕月握住壶的手在轻轻颤抖。但眨间，她便控制住了自己的失常。

然而还没兴多久，脑里又嗡的一声。她又意识到了更多的东西。

夜一时陷静谧。

她以为她已经淡忘了那些恨和不甘，她以为穆雪衣回来之后用合约捆着她，她们总还有一个转圜。可她忽然发现，原来把过去的事都清清楚楚摊开时，自己并没有那么容易迈过这坎。

周枕月从来都没有醉过，那以前叫的那么多次“”……

周枕月凭着直觉在黑暗中盯住穆雪衣，冷声：

她忽然意识到，周枕月没醉，意思就是说……她刚刚默许了自己去握她的手？

穆雪衣轻笑了一，能听得声音里并没有笑意：“我以为刚刚在卧室你没有拒绝……就可以……”她似在极力的压抑着哽咽，“对不起，今天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来这里了。”

穆雪衣:“你……你说……什么？”

小艾看她不愿意相信的样，只得解释：“我从周总刚刚接手周氏就跟着她了，这么多年，这么多酒局，不会有错的。周总说，生意场上喝醉了会误事，所以她每次都控制得很好，从来没有真的喝醉过。刚刚送她回来的路上，她还和我代了明天的行程呢。”

可接着，潜意识里涌动的喜悦瞬时盖过了尴尬。

穆雪衣忍着鼻腔的酸涩，咙在哽咽：“你……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？”

话落，便回了卧室。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。

穆雪衣坐在沙发上，黑暗中，也看不清表。

沉默了一阵，她又说：“在想事。”

“你曾经是我除了爷爷之外，唯一相信的人。拜你所赐，我现在连小艾都不敢完全信任，不是办公室还是家里，所有屉通通都加上了一把锁。每一次收拾文件，每一次拉开屉，我都能想起你当年的所作所为，日复一日，整整三年。三年，我连睡觉都在想着会不会又有人背叛我。穆雪衣，你问问你自己，真的能问心无愧地和我谈‘原谅’两个字吗？”

穆雪衣看向卧室闭的门，浑不由自主地绷，脆弱的一次筷在手中几乎要被断。

两三个小时后，她估摸差不多穆雪衣已经去睡了，攥刚刚被她握过的那只手。撑着床，缓缓坐起来，想去客厅倒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