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那不可攀的神明同行,是一场荒诞的梦境。然而每每在朝堂之上,看到作势恭敬的少恭,他才能勉qiáng自己相信,那并不是梦。
只是他真的能抓住那样的存在吗?
放弃一切,孤注一掷,什么都没有了,就这样hellip;hellip;可以抓住?
时间越久,越为惶惑不安。
他不可遏止的认为,那在上的神明早已遗忘了他,否则他为何能不来看他一。
他着急了,更加迫切的将一切摆平jiāo给继任者。
他的责任已经尽到。
夏夷则默默前着,他想起临行前,已经贵为丞相,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少恭似笑非笑,一如当年初见芝兰玉树,温却又满意的问他的话。
lsquo;陛,就这般放弃荣华富贵、锦衣玉、与天间最大的权势,去那苦寒之地hellip;hellip;后悔么?rsquo
后悔吗?
不后悔。
不周山不辨岁月,时光仿若在此凝滞。
十次冬夏,对于龙寻也不过是十次呼的时间而已。
浅眠之中的他,觉到熟悉的气息不周山地界,意识一醒,便凝聚灵力分前去迎接来者。
凛冽的寒风chuī得漫天鹅大雪飘飘扬扬,在这样洁白无垠的天地中,两个披厚厚斗篷的男正拉低了兜帽,默默向着不周山方向前。
今天的风太大,他们没有办法直接在这样的风雪中飞往目的地,于是只能徒步前。
忽然间,风雪渐止,一玄甲的男悄然现,负手而立,仿若亘古以来都存在于那里,天地变迁,沧海桑田,他都不会改变。
夏夷则抬,怔怔看着前方俊冷,淡漠一如往初的男人。
风停了,飘飘扬扬的飞雪落,天地间静寂无声。
依稀间,十年岁月间的惶惑,不安,积压的一切,都仿佛被纷纷扬扬的大雪带走,洗涤一空。
龙寻遥看着因为cao劳,鬓边染上霜白的夏夷则。
十年之前,沉默清冷的年轻人,如今已经变得沉不可琢磨,久居上位让他的神不复当年清澈,而是变得邃威严。
夏夷则抬起手,扯开斗篷的兜帽,向着他微微一笑,一如当年清清淡淡,那些岁月带来的陌生,悄然消弭。
我回来了。rdqu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