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局(2/2)

“抬，门，左边。”敖衡冲她闲闲地笑着，挥了挥手。

莫安安愣了愣，借用手机屏幕看自己的表，看不什么异常，再看门，敖衡果然已经走了。来去都如烟，仿佛没现过。她这时只庆幸，还好刚才没扑门去直接跟敖衡说话，被人撞见肯定要馅的。

莫安安赶澄清：“不是。”

嘈杂声音盖住了电话铃，响了四五声，莫安安才发现了有人呼叫，以为又是夏衍仲，正打算挂断，定睛看清来电人是敖衡，忙小声接了起来：“喂？”

“晚上怎么回去，需要送你吗？”敖衡转问：“既然这么有缘分碰上了，要不要考虑去我那里过夜？”

敖衡烟，但不喜酒，刚回来跟他哥争抢家业那会儿受够了酒桌文化之苦，时常自我调侃连喝啤酒也不过是叁瓶倒，得了个“敖一升”的诨名。这些年翅膀了，已经没谁再敢他酒，在众多宾客中，“敖一升”也纯粹成了“敖医生”，倒成了一个颇讨好他的敬称。

夜未，但或许该怪这晚的月不够明亮，细细的一弯，灯也朦胧。临走，莫安安也没注意街边还孤独停驻着一辆黑轿车，更没发觉，里面坐着的是她熟悉的人。

莫安安挂断电话，这时坐一边的May逗她：“老公查岗呀？”

前一天晚上，在破败的电影院他们偷偷牵手。今天在装修豪华的餐厅，又要装成不相识的陌生人。莫安安看着不远的敖衡，这烈的反差像在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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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仍旧是不喜看人敬酒的，与己无关，就揣着烟盒门透气。穿过走廊，路过一个大敞着门的包厅，往里不经意瞥了一，走几步后忽觉不对，脚顿了顿，又折了回去。

“你们是团建么？”敖衡问，睛直勾勾地，盯着她。

莫安安他们公司今年没办年会，领导决定放血一回，请员工吃顿好的，就把节前聚餐定在了公司附近这家店，顺便为两个辞职回家的老员工送行。敖衡则是因为一个生意应酬来的。本来各就各位，包厢不同碰上的概率并不大，但敖衡那桌上有个老板恰是莫安安公司老总近日吃劲拉扯的对象，在卫生间照了一面，席间便殷勤地非端着酒杯过来敬酒。

这一顿饭，莫安安吃得心不在焉，敖衡没再面，但她却自此就很忐忑，隐隐担忧发生什么。直到饭局散了，大家在饭店门别，她的张才终于因不必担忧同事撞破她和敖衡背德的恋而消失。坐上车，莫安安给敖衡发信息别，也终于由此想起夏衍仲——他晚饭期间打了四通电话，她一个都没接。他便问她去了哪里，在什么。在未得到任何回复之后，十分钟前他发来了最新一条信息，叮嘱她夜了，回家路上小心。

那些篇大论的歉没让莫安安心，这一句话，却让她看得有鼻酸。在太多绪被勾起之前，莫安安赶忙把信息删除，假装并未看到，随即启动车，驱车回家。

May一脸过来人的表：“笑这么甜，还不好意思承认么？”

“有个局，碰巧了。”敖衡说。

“不，不了，你不用。”莫安安生怕同事看不对，一连叁个否定句，说完了又回过解释，“我开车过来的，没喝酒，没关系的。”

但今晚莫安安和敖衡碰上还真是凑巧。

“嗯……公司年底聚餐，”莫安安不敢像他那样看得肆无忌惮，低着，说话间偶尔瞟一门外：“都是同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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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安安悄悄往门看了看，有些发赧：“胡扯。”

敖衡轻笑一声，一手了只香烟来，不再和她开玩笑：“ok，餐桌上打电话不宜太久，我去透个气，你忙吧，到家跟我说。”

敖衡站门看了一阵，觉得有意思，酒意撺掇着，没想太多就掏手机，给她打了个电话。

厅只是巧合，理智又不断拉扯着他，忍不住质疑、推翻自己：真会有这么巧的事么？

——没看错，包厅里的确坐着莫安安。她夹在一群人当中，话语不多的样。别人说话也捧场，光笑。其余时间都在低吃菜，不时皱眉看一手机。

“看来了。”敖衡笑笑，“对他们不如对我。”

莫安安望见他，不由自主浮现了惊喜之，碍于场合，不敢贸然门相认，低声问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