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我没有印象。”敖衡听上去没什么反应,“我们昨天只在餐馆碰了一面,他看到了?”
“好。”
莫安安挂断了电话。
莫安安也说“再见”,说完把手机贴在耳朵边,听了一阵,禁不住问:“怎么不挂电话?”
“不需要跟我不好意思。”敖衡说,“那就晚安,明天再见。”
夏衍仲这样的温柔贴是他们在一起多年莫安安从未会过的,她一半惶然一半纠结,没等他说完就找借把电话给挂了。
除了夏衍仲,还有好些要烦恼的事。
她躺在刚铺好的床上顺手翻查看其他信息,工作群里难得没什么动静,大学寝室群里在聊明天晚会的节目,晒宝宝照片,氛围和她的心境截然不同,翻来翻去,好像连搬家这件事也没太多人可以分享。
“提前说一声就好了,我过去帮你。”他说,接着又问,“介意现在去找你吗?”
不巧的是,她今晚很没有心。
莫安安不擅编谎,只好承认:“我不想刺激他,在这件事上他很容易绪激动。”
她没敢跟家里人说自己离婚,当然,久去肯定是瞒不住的。但在拿到离婚证以前,莫安安不敢把这事透给父母。他们中离婚是绝对的离经叛行为,倘若知必定会大发脾气并从中设法阻拦。
收拾完并不多的行李,天已经黑了。莫安安从前习惯为夏衍仲一个人夜宵,但现在为她自己,她连动都不想动,楼买了速草草应付了事,然后拖着疲力尽的躯爬上了床。从昨晚到今天她几乎没怎么合,居然一睡意都没有,莫安安盯着单调的天板,心里想的全都是夏衍仲午打来的那通电话——她早就好了心理准备,以为他会对她不声搬走暴如雷,或者哀怨恳求,但夏衍仲却比她想得要沉着冷静。他问莫安安搬去了哪里,莫安安不肯说,他接着又问住的地方安全吗,说如果住的是酒店不要心疼钱,住好的地方,吃好一,不想接他电话哪怕每天跟他个晚安也好,让他能把心放。
一时无话,两人都这么静静地,在电话里听着彼此的呼,相隔遥远,却也好像近在咫尺。片刻后,敖衡开: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搬得这么突然。”
莫安安没作声,敖衡追问:“有这个把握吗?”
所谓心有灵犀确有其事。莫安安划到敖衡的名字,正要给他发消息,他打来了电话,问莫安安是不是明天休息,有没有安排。
“我累了,改天聊吧。”她说。
手机“叮”地响了,莫安安翻个拿起来看,夏衍仲转来了一笔钱,备注只有一句话:早回家。莫安安把钱转回去,他又打过来,反复了两次,这样踢球得人很烦躁,莫安安最后安自己:和财产分割的数目相比这只是小钱,收了就收了。
莫安安犹豫了一,报了现在住的地址。
莫安安开始后悔没有在刚才把电话挂断,如果挂了,她将拥有一个甜的睡前来电,而不用面临现在的形。
“改天吧,我今天有累,想早休息。”拒绝别人使她疚,她又:“不好意思啊。”
敖衡好像笑了一声:“不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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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安安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,无声笑了一会儿,说:“那就再聊聊吧。”
他说得很平静,但这话在莫安安听来几乎有些咄咄人了。她时常有觉,比起他们之间的冷,敖衡本人更介意的好像是她对夏衍仲的态度。哪怕她对敖衡不好,他的绪也不会有太大起伏,可一旦她对夏衍仲哪怕一不舍或是心,他的不悦便会显而易见。
莫安安脸上笑容淡了去。
莫安安:“应该没有,我没细问。”
她对敖衡也有望,可这件事需要心。
电话看不见另一方的表、神态,但也正因如此,语气里某些微妙的更容易捕捉。从敖衡这简短的一个字节,莫安安读了另外一层义。她问:“你有什么话想说吗?”
“OK,”敖衡很脆地别:“再见。”
她蹙起眉尖:“……昨天,夏衍仲说他遇到你了。”
“我是觉得,如果你有把握是单纯为了不刺激他绪,而不是因为想给自己留退路,很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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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今天就请假了,”莫安安说,“……我搬来了。”
“你一个人?搬到了哪里?”
已经晚上九钟了,这个时间过来,莫安安猜得到他想什么。
敖衡淡淡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就算看到也没什么。”敖衡顿了顿,“还是说你介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