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离(2/2)

莫安安把行李清好，送父母坐上飞机，临行前，她把一迭钱父亲行李，莫父收，这时大概已经接受了她和夏衍仲要分开的事实，他只叮嘱莫安安在钱上不可让夏衍仲得了便宜。

夏衍仲没有拖泥带，说“方便”。

于是一切顺利地办理停当。

排完队，莫安安和夏衍仲并排坐着，各自看手机，时不时，夏衍仲起到一旁接起电话，仍是谈笑风生。等到他们，办事人员问他们“真的不再考虑一吗”，夏衍仲先说“是”，才想起看莫安安，见莫安安不说什么，放心来，说：“我们考虑很久了，不用再考虑。”

但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，纵然节奏在变，边的人也在迎合她的步调。连尼古丁都变得懂事了，终于学会在片上撒。

夏衍仲脚尖蹭蹭地，犹豫着问：“他知阿姨的病吗？”

夏衍仲的电话最初隔两叁天便会打来，每次都还劝说莫安安考虑基因检测，在接连碰之后，电话渐渐变少，变成一周一次，再渐渐地，两周也未有一次。四月的一个周叁，他终于再次打来电话，这回没有再提基因检测，而是说：“再不去民政局办理手续，申请就过期了。”

在床边，敖衡把递过去，她便接过去大大地喝，把杯里的喝了大半，嘴，说“谢谢”。

走到停车场了，夏衍仲帮莫安安把东西一一搬上车，执意要她先上车，目送她离开才肯走。莫安安推辞两句，见他主意不改便作罢，拉门坐上了驾驶位。

她眉微微蹙着，这时，终于从影步光，空气乍然明媚。夏衍仲忽问：“你还跟敖衡在一起吗？”

莫安安，说是。

“早休息吧，”敖衡说，“明天还要早起去机场。”

“就没说什么吗？”

“你妈以后免不了钱，你自己也不能不留个后路，多一是一。”莫父说，“还有你弟弟，你这个当的得帮衬他些。”

叁次民政局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受，他们都平静了许多。夏衍仲已经不再颓丧，添置了新的行，发梳得倜傥，见到莫安安，很关心地问：“阿姨的怎么样了，”听莫安安说还好，说“我车上放了些补样品，回去你帮我寄给阿姨吧，是心意。”

莫父起先听着，后来说：“不住她了，少啰嗦几句。”便打开车载收音机，宁愿听里面播报言辞很夸张的广告。

日还是一样地过，天转，展渐多，有不少策展公司开始招人。May槽到了一个业名气更响亮些的公司，把莫安安也一并挖去了。她重新忙碌起来，白天上班，晚上还需找时间充电适应新环境，与敖衡的约会都需忙里偷闲。很多时候，只是在敖衡那里吃一顿夜宵，然后一起睡一觉，便要匆匆赶赴第二天的日程。

莫安安笑了：“知，他应该是最先知的。”

莫安安饶有兴味抱起手臂：“你觉得他会说什么？”

别的好像也没什么可说。不是嫉妒，她已经不在乎夏衍仲跟谁在一起，心里的别扭分析许久，想明白大概只是有些茫然——今天的夏衍仲，着泪要和她复合的夏衍仲，在家里颐指气使的夏衍仲，每一个夏衍仲都好不一样，可又都那么鲜明地在她生活里留过烙印，她竟难以把这些形象一一重合。

“好的。”莫安安说，“好的。”

莫安安原还有些话想说，听完这些，千言万语都没了。这些天的累，都沉沉地积在肩上，只：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甚至没说要他们到家报平安。

莫安安这时想起一个笑话，一人问切了辣椒后觉手很烧灼，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手上的烧灼，有人回答，就不会顾得上手辣了。这笑话倒没有多好笑，只是越品，越觉得这荒谬的答案合乎境。莫父从前多么看重她的婚事呵，现在有了更大的危机，再顾不得这个。她那天死死咬定要离婚，莫父手扬起又放，最后还是没打她，叹息的仍是那句话：“随你吧，不住了。”

第二天送莫父莫母回去，这次夏衍仲没过来，说工作日不开，便由莫安安一人前往。路上和来时形相似，莫安安和父亲都很沉默，只有莫母还不知所以说几句，容无非是教诲莫安安要跟夏衍仲好好过日，不要和莫名其妙的男人瞎混。

车平稳地上路，莫安安往前开去，后视镜里，夏衍仲站在原地，后退似的不住摆手，距离拉，拉。她看着那个摆手的人逐渐缩成一个小，最终，淡于视线之外。

“那就找时间去吧，”莫安安问，“明天上午方便吗？”

夏衍仲脸上红一阵，白一阵：“我哪猜得到。”又说，“他这人还爷们儿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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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政局夹在叁座耸的写字楼当中，从正门来，走了一阵，人仍旧在森森的影里。莫安安和夏衍仲边走边聊，话语中得知，夏衍仲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，是个大叁学生，在他们公司过实习生。

莫安安还是笑：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