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离市区,一路越开越远。
在极致的车速里,她让修泽学着她的样,疯狂的尖叫,想让他把心里的委屈、怨恨、不满全都发来。
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。
他们不必给自己披上的外衣。
可是修泽没有,他只是目光散散的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,偶尔对温西月一路过激的表现给了很中肯的评价,“想不到你野的啊!”
温西月假装他是在夸奖自己,“谢谢。”
然后又踩了油门。
可能老天爷都觉得她太狂了,她以这个速度维持了不到五分钟,车就熄火了,随后她再怎么尝试,也没能重新发动起来。
她看向修泽,“我是不是把你车坏了?”
修泽不咸不淡地说,“估计是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我叫个拖车吧。”
温西月眨了眨。
手揪着安全带。
疚袭来。
天渐渐黑了来,温西月怕到时候车在路边,会造成事故,忍不住问:“拖车要多久才到?”
修泽:“我刚把定位发给了李楠,照我们刚刚行驶的时间来看,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吧。”
温西月:“抱歉,我刚刚野过了。”
修泽手肘搭着车窗,乐了,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“那你开心吗?”
修泽盯着她,一双眸又又沉,很轻的摇了摇。
对,他不开心。
又有什么可开心的呢?
他忽然开,没有征兆的说起了过去的事,“我八岁那年,我妈带着我妹妹去我住的那个小山村行医疗援助,他们会免费给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行检,那天我爷爷也领着我去了,他看 * 了我妈,就跪了来,一个八十多岁的男人,行动不便.......”修泽哽了,似乎每个人心底都有不能及的伤疤,在修泽这,不是遗弃他的亲生父母,而是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爷爷。
这个幼年丧双亲,中年丧妻,老年又丧,几乎把人间至苦都尝了一遍的男人,拽着时静的白大褂,小心翼翼地问,“我能不能不检,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家孙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