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里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。
等门开了,就见门后迎来约莫来五六个人。带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,衣着华贵,微微发福,才到了跟前,就已经拱起手迭声:“哎呀哎呀,岑先生来了,有失远迎!”
他显然是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,额上还了一层汗,连带着说话都有:“老霍福,是这霍家堡院的总。这大月常有招摇撞骗的游方术士上门,堡里不胜其扰不得不令闭门谢客,不想将几位也关在了外,实在——”
岑源微微抬手虚扶了一:“霍总客气了,是我们来的突然,还未来得及与你们打声招呼。”
他侧过后的人:“这是我师弟谢敛,奉命一路护送我前来,这段时日恐怕多有叨唠。”
“岑先生哪里的话,二位贵客迎门,霍家堡荣幸之至。”霍福笑得一团和气,“我这便带二位去白虎堂,堡主已恭候二位多时。”他说着作势便要往里走。
安知灵从后探了半个脑袋,睛眨了眨。
他这才注意到二人后还跟着一个人,也是一顿:“这位是——”
岑源替她引荐:“我们来时在正门外遇见的这位姑娘,听说要来堡寻份差事。” 他冲她使了个,安知灵忙会意上前:“我听说堡里缺人……”
霍福一听她并非九宗一行,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堡里多事之秋,不缺人手,你还是换个人家吧。”
“不是——我、我什么都能!”安知灵慌慌张张地跟他打包票,“不是说你们后山缺人吗?我去那儿也可以!”
“后山?”一听这话,霍福瞧她的目光里霎时间带了些古怪。
“是是是!”安知灵一看有戏,如捣蒜。
“你从哪儿听来的?”霍福后突然有人话。
能在总面前随意话的,必然不是个一般人。安知灵抬起,留意到问这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。左脸带了一张银质的面,穿着一银灰的劲装,一看就与旁的布短衣的小厮不同打扮。她猜测着这也该是这堡里也能说得上话的小事,便忙答应:“城后在茶馆晃的时候听人说的。”
“那是外胡说的。”那男人淡淡,“何况后山守墓的活,你一个姑娘家也不来。”
“怎么会,我之前在江上替人划船很有力气,而且胆也大,守墓巡山这活,我再合适不过了。”安知灵忙不迭地求他,“而且年关将近,正是各家最缺人的时候,你们若不嫌弃,只收我个短工也可以。”
对方听了面上神却纹丝不变,微微摇。抬手正要请她去,站在前的霍福不知怎么的却突然间转了心意:“后山这个位置,倒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那带着面的男却猛一皱眉:“霍总——”
霍福摆摆手,打断了他后的话:“这姑娘既然是和岑先生他们一来的,可见也是缘分,留她在堡里谋份差事不算什么大事。”他说着又转去看岑源,讨好,“岑先生说,是不是这个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