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俩自小一起大。”说到这个,霍思远看上去又提起了神,“寄孤是后山守墓的董叔从乡接过来的孩。那年乡发大,他爹娘死了,董叔就把他过继来当了养。他年纪小的时候话很少,因为脸上有伤就常被后院那些孩欺负。每个月十五都要上山给娘扫墓,一来二去注意到了,就接他回来当我的陪读。”
岑源:“董堂主能得少堡主和大小真心相待,也是一桩幸事。”
霍思远笑了笑:“不是的,寄孤他能有今日,是他自己努力。
我自幼不好,跟不上学堂的度,寄孤跟着我上课,学得都比我快,总要回来再帮我补课,有时候先生要我抄书,也是他夜里偷偷替我抄了上去,免得我受罚。
我学不了武,又不喜一群人围着我。寄孤就偷偷去求了,跟着堡里的弟学武,这样将来即使有什么危险,他也能在我边保护我。
我知外不少人嫉恨她,都说他能有今日全是靠着。但我天天同他在一起,他暗地里付多少,我都看在里。”
他神间既有几分慨,又有几分骄傲,可见这番话字字真心,对董寄孤能有今日,确实是发自心地到兴。
岑源温言:“我以前见董堂主冷淡,没想到竟也是个如此细心的人。”
“恩,”霍思远浅笑,“他虽看着不好相与,实际上是个再心不过的人了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落针可闻的大堂上,谢敛低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。
董寄孤转过,语气并未因为他的当众反对而起波澜:“谢公能说说理由吗?”
谢敛负手站在堂:“风险太大,董堂主自问有几分把握?”
“七分。”
“我是说保证诱饵的安全?”
董寄孤一愣,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……”
“这个非常也包括无辜者的命吗?”谢敛的语气忽然尖刻了起来。
堂上静默了一会儿,霍芷接:“寄孤这个法确实是目前最快就能见到成效的办法,虽要冒些风险,但与收益相比,这风险霍家承担得起。除非谢公还有更好的法?”
她从堂上看过来,目光冷淡地落在谢敛上:“她如今既是霍家堡的人,与霍家就在同一条船上。就算当真有什么不测,以一人的命换取百人的命,不值得一试吗?”
“大小说得也有理……”堂中有人开,接着便陆续有人附和,“董堂主的法若是能成,于霍家堡也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不错,覆巢之焉有完卵,大祸当前,本就应该如此。”
“……”
从刚才开始,坐在椅上的霍英始终一言不发。现在到了要他决定的时候了。
等堂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了来,他终于缓缓开:“寄孤的法……可以一试。”算是给此事了一个定论。
谢敛放在后的手微微收,霍芷边泛起一丝冷笑,似乎这个决定早就在她意料之中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明天请假一天,周一晚上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