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(3/4)

传闻骆琪雅是位女，教中百草散的秘方正是由她看。因而攻破却不见她的踪迹时，众人一度忧心忡忡，但之后二十年里，金蟾教再也没有卷土重来，百草散也没有重武林。人们才推断这位护法多半也早在这场大战中殒命了，毕竟若她没死，怎么也不可能逃过江南武林和金蟾教这二十年的连番搜查。

只听谢敛轻声：“大概吴灿华也没有想到她竟会躲在霍家堡中二十年。”

角落里一素衫的妇人，被人压着跪在堂中，在霍福向霍芷讨饶之后，似乎就知大势已去，再不发一语。她手上挽着一串佛珠，上只一支简单的木簪，除去那张姿过人的容貌之外，比寻常大宅的妇人都更要朴素低调，不惹人注目。

此时堂中鸦雀无声。这个推测太过大胆，大胆得简直不敢让人细想。霍正天又转去问霍芷：“芷儿，你也这么想？”

他这么问大概是还抱了一丝希望，却听霍芷：“三爷爷可还记得我娘是怎么死的？”

霍正天一愣：“自然记得。”

跪在堂的罗绮闻言微微一颤，抬起来望着她。从昨晚到今日，闹剧番上场，直到现在，好似才刚刚拉开了大幕，台上的戏角面登台，一张嘴才终于知她唱得到底是哪一。

“那年我娘雨夜翻车，第二天在一个山里叫人找到了。我当时年纪太小，人微言轻，但这么多年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，她摔悬崖之后既然没死，为何宁愿抱着思远摸黑上山，也不愿留在原地等着救援？”

黑夜之中，车的目标比人大太多了。若是她当年留在车附近，搜山的人早在半夜就能找到她们，也不至于第二日凌晨才在山中发现她的尸。

这些当年并非没有人提过，只是当时整个江南都在惶惶不可终日的动里。每天都有棺材从被送回来，一个妇人死了，就算她曾是霍家最宝贵的明珠，在当时兵荒的环境里，至多也不过是得到一场厚葬。等诸事太平之后，霍芳华又早已封棺，这件事只能归结为意外不了了之。

霍芷低看着跪在堂的罗绮：“你知为什么？”

事到如今，罗绮倒反而像是镇定了来，眉目倨傲，沉默不语。

到如今若是再看不清，若是再看不清二十年前的事，才是真掩耳盗铃。堂立即有人义愤填膺：“还能为什么？夫人当时必然是因为有人在后追捕，导致她摔悬崖之后，也不敢久留！。”

真相来得未免太过鲜血淋漓，霍正天脸铁青，却还保留着一丝谨慎：“如何笃定当年之事不是一场意外？”

霍芷不慌不忙：“请袁大夫上来。”

人领命退，不多时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被请到了堂上。霍芷起：“有一件事，我虽已知许久，但爹在时，未免堡中人心不齐，一直未曾与他人说过。事到如今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袁大夫，你来说，这么多年，思远的病是否只因当初车跌落悬崖受了惊和淋了雨的原故？”

袁大夫观鼻鼻观心，对这堂上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气氛好似置若未闻：“少堡主弱多病是因为他自幼母胎里带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