匕首的落势一顿,罗绮瞅准的机会,立即用了全的力气将人一推,便往屋外跑。对方发现中计,大怒之,很快折回来,伸手拉住她的衣领,便将她甩在了地上,这一回再不犹豫,匕首猛地就朝她的落。
“她该死在哪儿?”霍芷低声,“论理说,她早该死在二十年前,但她没死,我娘死了;她该死在今日的白虎堂里,她还是没死,我却要死了……”
来人轻笑一声:“你这样满手血腥的人,佛祖也收吗?”她后闪着寒光的匕首,举起。罗绮面一,颤抖着声音呼:“等等,你——你就不想知她死前说了什么?!”
她盯着座上捂着面惨白的人,嘴角嚼着恶意的微笑。罗绮像是有片刻的失神,瞳孔微微放大,不知透过她看见了什么。
门的守卫已经中了暗算。
罗绮不可置信地睁着睛,看着那匕首在她一寸间,突然停了来。
后的人一击不中,又猛地向前扑来,罗绮武功多年前就已被废,只凭着直觉在屋仓皇间左躲右避了几回,终于被黑暗中侵上前的人一掌拍到了窗边。
“所以你杀了霍英,还在霍俊茂他们的酒里毒?”谢敛冷冷。
“我怎么知的?”霍芷的声音带着丝嘲的笑意,如同人的耳语,“因为她托梦给我,她夜夜来我梦里,对我说她死得有多不甘心。若不能见到你死的那天,她永不能瞑目。”
谢敛轻描淡写:“堂上请我来指认罗夫人的时候,霍小可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这一回,罗绮的脸算得上是彻底的惊恐了,她看着霍芷的目光简直像是看着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:“不可能!你怎么可能——”
“但我上确实验了百草散。”霍芷冷笑。
她忽然间轻笑起来,目光猛地一抬,死盯着挪到了座椅上的妇人:“无论如何,她今天必须死在这儿,否则我有何脸面去九泉之见我娘!”
“自然当真,但你当真能拿得来吗?”霍芷斜睨着她,“当年金蟾教吞并江南势正盛,你却忽然叛教,接着又被吴灿华废去了武功,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?‘这世上最后的一瓶百草散,不如就用它来送你上路,也不算辱没了你霍家堡大小的份。’二十年一过,你就忘了当年说过的话了?”
霍芷哼笑一声:“谢公的意思是我给自己毒?”
这突如其来的光线,亮得人忍不住闭了,再睁开的时候,前站着的已成了两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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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气势汹汹,几乎招招都是直取人命的杀招,这当一掌虽不至于要了她的命,却也叫她立时就吐一血来,再没了闪避的力气,委顿在窗边。
罗绮听后却面雪白,盯着霍芷的目光中满是惊疑:“你此话当真?”
谢敛淡淡:“骆琪雅不能死在这里。”
罗绮这时候才觉背后已了一层冷汗,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,这会儿忽冷忽,霍芷刚刚那一掌怕是伤到了肺腑。
她一手扶着窗柩,勉力站着,抬看着黑暗中走来的人。月借着窗扉,疏疏漏一束,映来人半张脸庞。罗绮捂着的手指一,随即又松了来:“是你?我早该料到。”
霍芷轻嗤一声:“谢公既是九宗的人,何必来趟这趟浑?”
“你!”霍芷气结,“这闲事谢公是定了?”
谢敛不理会她的嘲:“百草散的方早已遗失了,前两次现的百草散,应该都是从霍夫人的尸骨上收集来的粉末。再厉害的毒药,隔了二十年,也早就没了毒,何况是从尸骨上采集来的,只不过唬唬人罢了。你们一开始的打算也是想以百草散为幌引发恐慌,所以,前两次并没有人真正因为百草散而死。”
霍芷却讥笑:“好,你现在若拿得百草散的秘方,我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?”
“霍英上有百草散不代表他就是中百草散死的。你了两毒,另一才是致命的
霍芷被他从后制住了形,使不半分力气,恨恨地冷哼了一声。
大概是她中杀意太盛,罗绮竟意识地瑟缩了一,她生怕谢敛被她说动,攀附着上前拉住了谢敛的衣袖:“谢公救我,若你能救我去,我愿将百草散的秘方给九宗!”
谢敛淡淡地瞥了她一:“罗夫人若是还能站起来,还是自己挪挪地方吧,外此刻就算有人,想来也是听不见的。”他说完,又看了被他制住的霍芷,伸手飞快封住了她上两大:“霍小什么时候醒的?”
屋里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烛火又亮了起来,房间大亮。
谢敛从后握住了对方还举在半空中的手,从她手上取了未落的匕首,声音不澜不惊:“好了霍小,到此为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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