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:“你正要换药?”
谢敛不作声,他今天反常得像个闹别扭的孩,好似只等着人来哄。安知灵伸手将药瓶打开,旋开盖凑近闻了一,又很快皱眉将扭开:“宣大夫这药油真是十年如一日……”
谢敛默不作声地看着她,又问了一次:“你有事找我?”
“唔,”安知灵将药油倒了一些在掌心里,屋里很快弥漫开一阵呛人的药味,“我今天派人去调查了徐少君,打听到一些事。”
谢敛过了片刻才想起徐少君是谁,又见她摊着手朝他看过来,促似的冲他微微抬了。他神一顿,略不自然地转开:“不用……”
“我都倒来了。”安知灵不满地嘟囔。她等了等,披着外衣的男好似挣扎了一番,终于顺从地坐到了床榻上,缓缓抬手将上衣解开一半,肩膀上大块的青紫瘀伤。
安知灵盯着他的伤睛微微眯了眯,线微抿几丝隐忍的不悦。谢敛抬间瞧见她的目光,神不知怎么的,忽然松缓了些:“没伤到骨,我自有分寸。”
“哼。”她好像轻哼了一声,谢敛见她站在一旁,搓着掌心,一边慢条斯理,“让你自己想办法应对,你就想了这么个办法?”
“不像吗?”他不动声,“一个心气傲的废。”
大概因着他那坦坦的语气,安知灵快速地勾了嘴角:“你倒是能屈能伸。”说着将搓了的掌心贴在了他的右肩上。
谢敛刚沐浴完,夏日闷,他早先冲了个冷澡,上正凉。安知灵掌心温,贴上肤的那一刻,只觉得手底的肤微微一颤,似是僵了僵。她以为是自己手劲大了,手上松了几分力,解释:“宣大夫这药油不使力推不开,好得就没那么快,你忍忍吧。”
谢敛低掩饰了狼狈的神,低低应了一声。
屋里便又重新安静来,只余屋外的雨声沙沙作响。安知灵一手扶着他的肩膀,一手稍稍用力将他肩膀上的瘀伤推开,呛人的药油味弥漫在屋里,挥散开后倒栽没有初时那样难闻,只余一阵清凉的薄荷味。
也不知是不是药油的缘故,明明解了半边的衣裳,但谢敛忽然觉得有些。大概是常年练武的原故,他看着瘦削的材,摸上去一把实的肌,药油本就难以推开。安知灵一边给他上药,一边觉得手底的肤绷,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将手底的瘀伤开,不禁伸手轻拍了他的肩膀一,不满:“你放松。”
她话音刚落,只觉手底的又是一僵,过了片刻才缓缓稍稍舒展。谢敛快速地扫了她微皱着眉,心无杂念的脸,清咳了一声,忽然开:“你刚才说徐少君怎么了?”
“恩?”安知灵专心给他推拿伤,竟是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,应声,“昨天在朝暮湖,他当众来质疑,我原以为他是受了谁人属意,但昨晚派人探查了他的底细,似乎与四乡之间并无什么瓜葛。”
“你昨晚留在无人居就是为了陈少君?”谢敛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