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知灵:“这药并不稀奇,寻常可做迷药,灌下去就是毒药,唯一特别之处,就是能保魂魄完好。义庄那些女子,多数都被虐杀,死后极易化为怨灵盘旋不散。怨灵通常神魂不全,极难驾驭。所以他们给这些人都灌了夺舍,叫她们死后虽有怨气但尚有神智,可供人趋势。我在义庄看见的莺莺,虽已死去多时,但魂魄却还拘在地下,神智尚全也是这个原因。”
这法子阴毒叫人胆寒,谢敛沉声道:“你说有人故意将这些女子拐来虐杀,就是为了收集她们死后的怨灵?”
安知灵眉头紧锁:“女子体质至阴,湖水至阴,怨灵至阴,义庄乱葬岗为至阴之处,我虽不知背后之人想要干什么,但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。”
谢敛:“你有什么线索?”
安知灵:“这药我以前看一个人用过。”
谢敛:“谁?”
安知灵:“姜源。”
可姜源已经死在九宗,而且是被她亲手所杀。
安知灵:“姜源在北乡的时候就喜欢弄这些炼鬼画魂的阴毒法子,那时管津不喜他这些做派,他与西乡那帮人倒是走得更近些。这回管津谋乱,他手底下参与了谋反的人都已被夜息下手处理,只有姜源反倒逃了出来。”
谢敛:“你怀疑当初是西乡的人暗中助他潜逃?”
安知灵摇头:“说不好,不过我在九宗曾几次寄信回来,均被人拦下。而且姜源从荒草乡出逃,正好又一路去了静虚山,仔细一想,有些太过巧合。”
谢敛问:“这些事情你告诉他没有?”
安知灵倒是飞快地领会了这个“他”指的是谁,不由叹了口气:“夜息不肯见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,”安知灵颇为心烦意乱地伸手搅了搅碗中的面条,“乡宴那日我问了他九年前我外公的死他是否知情。他不愿告诉我,只将居主令移交给我,要我自己去查,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。”
“你觉得你外公的死与他有关?”
“他来的时间太蹊跷了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没有想法子查过?”
“我那时对我外公的死尚未起疑。”安知灵目光黯淡,“何况我人就在无人居,从何查起?”说到这儿,她忽然一顿,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,谢敛心中一动:“你想到办法了?”
“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个!”她笑着伸手轻拍了一下额头,立刻站起身,“走,我带你去个地方!”
二人从面馆出来,雇了一辆马车,谢敛听她对赶车的车夫吩咐道:“去华文馆。”等她坐下来,才有空问:“那是个什么地方?”
“与墨云轩差不多的地方。”她瞧着有些焦躁又有些高兴,“一般外头来的人到了荒草乡,想要探探路打听些事情,都会去那儿。”
听着倒没什么特别的。
华文馆的门开着,安知灵一路往后院走,果然看见司空上人躺在他的凉席上抽大烟,檐下红毛的鹦鹉见了外人,嘎嘎叫起来:“有客到!有客到!”
凉席上的小老头半睁开眼,看清了来人终于坐了起来:“安姑娘,小老儿恭候您多时了。”
安知灵眯起眼:“司空馆主早知道我要来?”
“听说居主将无人居的居主令已交给您的那天起,我就知道您迟早要找到这儿来,您居然现在才来,才叫我意外。”他站起来,拿着烟枪的手背到身后,侧身对她做了个手势,“里面请。”
华文馆存放着荒草乡历年的乡历,对外开放,人人都能查阅,安知灵初到荒草乡时来过这儿,将乡历翻了个遍,没找到什么东西。
司空上人领着二人走到三楼,颤巍巍地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,开了一扇封尘许久的门,刚一打开,门内便是一阵呛人的灰尘,里头并排放了两排的书架,司空上人对着她做了个手势:“这里头是密封的乡历,除历代无人居居主之外,不可外传,姑娘如今既然拿着居主令,便请自便吧。”
这意思就是只许安知灵一个人进去了。她似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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