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支祁抱着胳膊,得意洋洋,“老的宝贝多着呐!你以为只有一个策海钩?当年我在南海遇到鲛人一族,和他们打了个赌,结果他们输了,这玩意便是他们赔给我的。好东西嘛,自然是要留到最后,我若不放些哨东西来迷惑视线,他们怎会乖乖喝这天第一酒?”
他将朱雀踢翻过来,看着他醉醺醺的样,又笑:“老还有重要的事要,可没时间伺候你们这帮臭神仙。天帝老儿不安好心,就盼老杀个满堂红,老偏不让他遂意!就是不杀一人,瞧他能奈我何。”
腾蛇这会当真是打心里由衷地佩服他。都说无支祁本事大的很,原来他的本事不光在打架,脑也很好使。他看他的神简直是闪闪发亮,只觉千年之前执意要找他打架的决定没有一错误,英明之极,远见之极。
第二十一章 琉璃(一)
璇玑离开的时候是惶惶不安的,她追上白帝,默默跟在他后,脑里想的却只有离开自己的那些伙伴。
见天帝当然是他们此行最大的目的,可是如果他们事先知,只有璇玑一个人能见到他,其余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,还有被打成谋逆的,他们还会那么急切而且充满地赶来吗?
褚磊说过,人在世上生活,每一件事都有规划和预测。倘若顺着规划的足迹一直顺畅地走去,纵然平淡,却未尝不是一幸福。谁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,正如他们满腔血地跑来昆仑山,行走的每一步却都令他们到怅然——但谁也不会因此而放弃。
这条路是对还是错,不走到最后是无人知的。途中那么多的人冲他们呼喝叫嚷,提醒他们已经走歧途,再往便是万劫不复的之。那是一欺骗,还是诱惑,璇玑已经不愿意再想。
既然已经选择了一条路,便要昂首,一直走去,走到尽为止——褚磊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,瞻前顾后,患得患失,始终无法判断怎样才是对错,为外界的声所扰,这样的人,永远也不知什么叫尽。
对与错,黑与白,永远是对立的两个面。她也一直在选择,这一条路是对还是错。
不走到最后,谁也不知答案。
你可以说它是善者的固执,亦可以称它为恶人的顽固,无论是那,贯彻到底都是它们的真谛。
除死无大事,璇玑心想。不由得豁然开朗起来,压在上那么多的无形压力,仿佛也变得轻松了。
“将军似乎想通了一个难题。”白帝突然开说话,声音笑,吓了璇玑一。
“呃?这个……也不是什么……难题。”她瞪着白帝的背影,他空的左边袖随风轻轻摆动,少年的背面,竟带着一萧索。
白帝意识地抚摸着空空的左袖,放慢了脚步,轻:“寡人已习惯只有一只右手了。”
璇玑心中有些惊讶,敢他不是天生没左手,而是被人砍掉的。当然,她自己也知没人天生就会没有左手,更何况他是白帝,东方最崇英明的帝王,有如晨星那般耀光辉,谁能把他的胳膊给砍掉?
白帝缓缓回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低声说:“不知将军想通了什么难题,寡人愿闻其详。”
璇玑呆住,怔了半天才:“不……我只是想,不知来昆仑山这一趟……不,或者说,我生来到现在十八九年的日,究竟是对是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