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节(2/4)

泠涯缓缓睁开睛，角泛着苦涩，悲凉的笑了一声：“一切，为命而已，又怪得了谁呢？”

手抚摸在墓碑上，变成破碎的尘土，伴随着的瓦解，他的灵魂逐渐显来，仿佛一缕薄薄的云纱，片刻之后，又化作一白光向天空飘去，隐约还能辨析人形，光绕着墓碑飞舞了几圈，像是最后的别，之后顷刻消散在半空中。

他的上开始泛起晶莹的白光，从开始散开，像是轻沙般缓缓飘落在地上，用泥土塑成的终于开始瓦解，裂痕从衣服中一直蔓延到英俊的脸庞，蚀骨的疼痛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任何异，弩之末，他只是疲惫的睁开了睛，缓缓伸手去，声音清淡，刚刚就已散开：“雪衣……”

伯涯言又止，还是忍不住：“王弟听默风说了千姑娘的事，当日若非王弟冒充王兄，千姑娘也不会招此祸患。”

望着泠涯伤心绝的模样，云皎的心里也不好受，她叹了气，转向云初末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
他犹豫回看了泠涯一，翻上，秦默风跪在泠涯的边，缓缓伸手抚上了他的肩，随即站起来向千雪衣的坟冢施了一礼，也跟着伯涯离开了。

他顿了顿，又没好气的揶揄：“你就想这些没用的。”

泠涯疲惫的摇了摇，俨然一个迟暮的老人，画骨重生，他失去的不仅是命，也不仅是千万次回的机会，还有对北朝那颗定执着的心，他的心已经很累了，这么多年来的心算计，步步为营，他都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，以及最初想过的生活。

云初末手上的玉笛化作纸伞，伸手将云皎揽在怀中，替她挡住了飘摇的雪，他的打了一个呵欠：“我怎么知……”

金戈铁，江山如画，这些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，他想起曾和默风在军营里一起赛，比箭弯弓雕的日可真是痛快啊，抛却国仇，舍掉家恨，其实他最想的，不过是离开这座牢笼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，寻一个知心喜之人，执手沽酒，安安稳稳过一生。

清冽的酒溅落在墓碑前，他又靠在了那尊冰冷的石块上，脸颊贴着墓碑，泪滴落在雪地之上，开一圈淡淡的痕迹。

再次见到泠涯，他正在城南荒郊的坟冢前，失魂落魄的靠着千雪衣的墓碑，发丝凌，连神里都写满了死寂，天际开始纷纷扬扬起雪来，冰凉的雪落在脸上，他稍微回神，缓缓坐直了，伸手去接漫天落的雪，端详良久之后，他侧手拎起旁边的酒坛，声音嘶哑：“雪衣，杏开了，我们喝酒吧。”

这是北朝的泠涯皇，关于他的传奇曾现在戏曲上，被写在书本中，在那里，他是王者，是英雄，然而消逝在墓碑前的泠涯，后人又怎么会知晓呢？抛却那些丹青妙笔的追捧，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，在这短暂的一生里，他得到了什么，失去了什么，那些事对他而言又值不值得，如鱼饮，也只有他自己知而已。

听着蹄声渐远，泠涯再次闭上睛，这一睡，他将不再醒来，魂飞魄散，即使死了，也无法再回到他的那个人边……

云皎默默叹了气，走到云初末边：“云初末，你说泠涯后悔么？”

苍茫的飞雪中，她回看了一那座伫立的孤坟，不知为何，原先因千雪衣和泠涯而生来的悲凉，不知不觉了许多，不结局如何惨烈，至少他们最后在一起了。

伯涯见他如此消沉，焦急劝：“难王兄要放着北朝不？王兄是储君，是我们未来的君王，你还有我们，还有万民，我们都在期盼着王兄再站起来。”

泠涯一定不会后悔，为北朝的皇，他守住了江山，维护了作为王者的尊严，那些使命他已经完成，现在他只是累了，想去陪陪自己心的姑娘而已，他最终化成了墓前的一柸黄土，也算没有辜负千雪衣曾许给他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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泠涯闭目摇了摇，声音依旧嘶哑：“你们走吧，我只想一个人呆会儿……”

伯涯微微蹙眉，望着王兄的脸庞满是疼惜，他依依不舍的站了起来，轻着语气说：“王兄保重，王弟在城中恭候王兄回来……”

“我哪有！”云皎很是愤怒，还未来得及辩解，就被云初末拖着拽着带走了。

良久之后，他看向了伯涯，哀伤在眉目中缓缓散开：“伯涯，你让我……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
远传来蹄声，伯涯和秦默风带领一群护卫赶到，他们了，伯涯首先迈开几步，跪倒在泠涯边，望着颓败消沉的泠涯，他的脸上满是痛惜：“王兄，雪了，跟我们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