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孤注一掷也罢,皆是你的选择,的确与我无关。”
观亭月突然低垂睑,话音十分轻柔,“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‘江’想让你活着。”
少年的双目陡然睁开了,布满血丝的眸里有什么倏忽落而。
她不自觉地握了拳,说:“你是他用命换回来的,我不想看见他的心血,就此白白东……”
毕竟是她的弟弟毕生唯一所求。
自己这个的,已经没有机会再补偿他什么了,至少,能保住他最后的一个愿望。
观亭月:“这是我选择。”
观家人的青丝是一脉相承的乌黑、柔。她用以束发的簪适才被暗箭打落,于是三千鸦青落了满背,在夜里经微风一,柳条丝绦一般招展开来。
承绪讷讷地凝视着她清瘦的背脊。这一幕,这姿影,让记忆无端暴涨,不由分说地将他汹涌地拉回到六年前,那个夜未央的黎明。
庚之年的初夏,太外。
不知来历的野猫低低,腔调诡异地叫了一整宿。
他是被一极白亮的雷惊醒的。
很奇怪,那日晚上电闪雷鸣,却从始至终没有降一滴雨。
门让人大力推开,殿殿外竟不见值守的女太监,对方一路小跑,急匆匆地奔至他卧榻前,蓦地撩起帐幔。
“殿!”
少年上个月才刚满十岁,一张脸俊秀而稚,眉目分明还未开,举手投足间已有他父辈的沉稳。
承绪让来者迷迷糊糊地拽起,摸不着脑地坐在床边,任凭观江给自己上一寻常百姓的褂短打。
“什么事了?”他上打量,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?”
“城去!”少年把那些零碎的玉坠挂饰全数摘扔到一旁,只捡了几块不显的金银叶揣怀中。想了想,最后又重新拾起一枚玉佩。
“城……”承绪被他拉着往外走,“就我们?我父皇呢?”
“别问了,殿。”观江蹙着眉,面严肃,“这是圣上的意思。”
只一句话,瞬间他便明白了什么。